张太监气的大骂:“直娘贼,没长眼睛是不?再打!”
明军准备了两门红夷大炮,另一门跟着点火。
“嘭!”
又一声巨响!
这一炮倒是打中了泥沙包,就看到草屑和泥土翻飞,遮掩了整个门洞。
“好!”
张太监猛叫一声好,哈哈怪笑着,那绿豆小眼紧紧盯着,仿佛在烟尘散去之后,就能看到门洞里遍地的尸体。
却是让他暴怒的是,灰头土脸的李信站了出来,哈哈笑道:“老子就站这,有总来打,张公公,你娘的真不上道,老子放了你,你居然要老子的命,行,有种别再落我手上,否则我必将你卵儿割掉,给你做个彻底的净身!”
“你,你你……你有种就落咱家手上,咱家非得亲手阉了你这直娘贼,杀,给咱家杀过去!”
张太监气的满脸肥肉都在哆嗦,做太监的,最忌讳别人说下面的事,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那尖尖细细的声音都叫的破音了!
许绍等将领看了看史可法,太监只有监军权,没有领军权,不能直接对将领发布军令,军中真正做主的,还是身为漕抚的史可法。
史可法暗暗叹了口气,其实他是真想招安李信,大明朝需要李信这样杰出的将领,却不可能任由李信割据一方,这在大明从来没有先例,他本打算把李信诓来淮安,软禁之后,以忠义打动,先给个参将当当,真立下功劳了,再向朝庭表为总兵。
当然了,如果李信不识相,他也不会手软,该杀还是要杀。
而此时,看李信的样子,不可能再进城,摆明了是要一条道走到黑,张太监也与李信彻底翻了脸,哪怕再看好李信,也只能忍痛割爱,于是略微点了点头。
“杀,给咱们把那直娘贼抓过来!”
张太监挥着肥白的手臂叫吼。
“上!”
许绍猛一挥手。
“杀!”
明军刀牌手在前,顶着加了铁皮的厚盾,每一名士兵,均是半猫着腰,内着绵甲,外着铁铠,寻常的子弹打不穿,枪手和弓箭手在后面,再往后的火炮正在装药上弹子,仅从表面来看,明军的精锐部队并非不堪一击。
上回在高邮城下吃败仗,关键在于开战之初,红夷大炮被搞掉了,不远处的运河,战船又一艘艘的炸沉,而明军因欠饷的问题,军心动荡,士气低落,只能打顺风仗,逆风仗一触即溃,总总因素综合起来,才吃了败仗。
今日则不同,围攻城门的jūn_duì,并非是高邮城下被释放的俘虏,虽然听说了革命军如何厉害,却少了直观感受,不是太畏惧,况且革命军就两百人,每个门洞安放一门佛郎机炮,而自己这边哪怕红夷大炮打不中,还有几十门佛郎机和虎蹲炮啊,轰也把他轰死!
一时之间,士气高昂。
李信冷眼看着越发接近的明军,唤道:“开炮!”
“轰轰轰!”
佛郎机炮接连三声鸣响,三簇弹子越过明军前冲士兵的头顶,洒在了炮阵当中,顿时惨叫连声,很多士兵躲避不及,被打成了一个个血人。
“两百三十步,两百三十步!”
许绍骇然低呼。
正常情况下,佛郎机的射程很近,约为红夷大炮的一半,而发射散弹还要再打个折扣,大概是两百步左右,革命军却是把佛郎机的射程提高了一成半!
上回在高邮,他就意识到了革命军的火炮打的远,但是只开了一轮,并不能看清楚,这次留了个心眼,果然,确实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