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不可能真与红娘子计较,有邢三说和,又有红娘子道歉,里子面子都有了,于是也满脸诚意,回礼道:“也是我书呆子脾气犯了,没能与红娘好好说,致使红娘生了误会,我郑重向红娘道歉。”
红娘子芳心暗喜,却哼道:“你是读书人,又胸怀壮志,小女子可受不起。”
“诶,班主,说什么浑话呢!”
邢三不悦的挥了挥手。
红娘子撇了撇嘴,可那眼眸中,满是喜色,还荡漾着盈盈爱意。
邢三看了看红娘子,又看了看李信,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欣慰的捋了捋那花白的胡须,笑道:“李公子对闯王怀有成见,而江湖上闯王美名远播,红娘很是敬佩,可闯王究竟是何等人物,咱们谁也没见过,倒是李公子说的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老汉斗胆提个建议,不妨先去投奔闯王,若闯王名过其实,再想办法离开也不为迟,李公子以为如何?”
“好,就按三叔说的办!”
李信心想着红娘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陪她走一遭又能怎样?况且他对李自成也有些好奇,很想亲眼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在短短数十天内把家业败的干干净净。
什么北京闹鼠疫他是不信的,毕竟李自成与吴三桂和清军决战,虽然败了,可那两方也是惨胜,说明闯军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如果北京闹鼠疫,又哪来的战斗力?
于是爽快的点了点头,随即一把拉住红娘子的手,正色道:“倘若李闯真如传言那般义薄云天,有王者气象,那我李信辅佐他成就大业便是!”
红娘子自小跑江湖,手有些粗糙,可那手虽粗粗砺砺,握在掌心却有一种别样的质感,与李信前世把玩过的无数双纤白素手所带来的感受截然不同,不禁揉了揉。
嗯!
温温的,糙糙的,舒服!
红娘子则是猛然两大酡红霞布上了双颊,往回一抽,李信抓的很紧,没抽动,她还想再抽,邢三已是清咳两声,提醒她不要得寸进尺。
红娘子只得羞红着脸,小声道:“倘若闯王名不副实,并非明主,那我……就跟你去打天下。”
“好,一言为定!”
李信道了声好。
“一言为定!”
红娘子咬了咬牙,随即便道:“你……你的手可以放开了吧?”
李信非但没放,反而抓的更紧了。
“登徒子!”
红娘子轻啐一声,跺了跺脚,但是不再挣扎,如认命般被李信握着手,芳心荡漾,那脸颊红通通的,如个羞涩的小媳妇。
邢三捋着胡须直点头,笑着问道:“咱们都是粗人,打打杀杀还行,可接下来如何行事全无头绪,不知李公子有何见教?”
李信沉吟道:“虽然河南巡抚李仙风在豫东同起事的白莲教作战,无暇顾及杞县,但此地不可久留,这样罢,以两日为限,后天一早必须赶赴南阳,与李闯会合,在这两日里,我们要做三件事。
其一,红娘带来的人要弄清心思,凡是愿意跟我们走的,暂编入红娘麾下,加以整肃,不愿的,给些钱粮,以礼相送。
其二,请三叔速派信的过的弟兄,我再派些人,接管县里的库房,清点数量,统一支用,对于城中的大户,莫要节外生枝,他不来犯我,我也不去犯他,免得激起公愤,派出家丁围攻我们,得不偿失。
其三,明日一早,我们在杞县招兵买马,能招多少是多少,红娘可有补充?“
红娘子美眸一亮,她觉得李信的建议字字灼见,至少自己考虑的远不如这般周全,果然是读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