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大喜,挺剑迈上,一剑刺入了佐贰的胸口!
“手快有,手慢无,凡想活命者,都站出来!”
李信又大声道。
“李公子,我来我来!”
“我要杀了那狗官,谁都别和我抢!”
一时之间,那些被俘的皂隶、快手、机兵和卫所兵纷纷大嚷要交投名状,而那些首领,六房书吏、县学、承发、辅长及吏员哭着求饶,发誓效忠,李信也不理会,就叫人杀,甚至因人数不够杀,只能两三个杀一个。
实际上李信并不是不需要文人,能读书识字的,在哪儿都吃得开,但是文人的心思也活络,更何况滑如油的吏员?眼下他只是半强迫半恐吓搞来了一批兵痞杆子,远远谈不上交心,自身亦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他怎么可能再搞一批更难控制的文人跟在身边?
只有初步掌控了局面,他才会考虑在军中扩充些文化人。
大堂里,血流成河,惨叫声不断,那两个小妾早已吓的晕死过去,红娘子忍无可忍,正要与李信分说,邢三却摇了摇头:“班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李公子亦有苦衷,再说这些狗官,哪个没有把人逼的家破人亡过,别看他们不动刀,但动笔的比动刀子的更狠呐,要照老汉说,杀的好!”
红娘子只得作罢,但心里终是不忍,于是眼不见心不烦,独自走了出去。
不片刻,已是伏尸处处,那些俘虏交了投名状,只能跟着李信,李信稍一甄别,让何虎和杨彪先带着卫所兵和机兵,其他人交给张全,总共有一百零八人,安排一番,就出了大堂,找到红娘子。
红娘子以审视的眼神打量着李信,沉声问道:“你……是不是李公子?”
李信心里格登一下,他清楚自己的行事作风和红娘子心爱的那个李信完全不一样,终究还是生出了怀疑,当然了,他打死也不会承认,这倒不是说对红娘子一见钟情,即便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可原主对于红娘子也没有太深的印象,他看中的是红娘子带来的一千人马,用的好,将是他的一大助翼。
李信尽量面带笑容,去拉红娘子的手,红娘子却是一缩,后退两步,瞪大眼睛死死望着李信。
“哎~~”
李信叹了口气道:“红娘可是责怪我?”
红娘子咬着牙道:“我所知道的李公子,仁义为先,心怀善念,忌恶如仇,但是今天的你,杀伐果断,狠辣无情,让我感觉很陌生,如果不是记得你的模样,我还以为救错了人呢。”
李信毫不示弱的与红娘子对视,肃容问道:“一个是腐儒书生,空谈仁义,另一个仗剑行侠,荡尽奸邪,两个李公子,你更喜欢哪一个?”
“那……那不一样的,你不叫行侠仗义,而是滥杀无辜,还自己不杀,强迫别人杀,偏你看的津津有味……“
正说着,红娘子突然俏面一红,意识到了自己的语病,连忙改口道:“我哪个都不喜欢,我救你只是为了报恩。”
李信呵呵一笑,他感觉到了红娘子对自己的态度略有软化,又问道:“那你可知晓,仁有大仁小仁之分?”
“公子直说便是!”
红娘子催促道。
李信道:“小仁者,见鸟雀伤而落泪,见人落难而凄然,又为妇人之仁,大仁者,胸怀天下,视苍生如棋盘,以群雄为棋子,荡涤乾坤,扫除奸邪,使百姓安居乐业,使工商兴旺繁荣,但大仁与小仁之间又有冲突,你是想我行小仁,搏别人一声李公子真仁义的称呼,还是背负恶名,行大仁之仁?”
红娘子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跺了跺脚,不愤道:“你不就是想说我是妇人之仁,而你行的是大仁义么?呵,你们读书人果然是弯弯肚肠,那好,李公子曾做《劝赈歌》,我有幸听过,深受感动,只是不大记得了,不知李公子能否再说一遍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