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易知刚走出将军的营帐便看到了一名长相俊美的男子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神情微妙的看着自己。
他微微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避开了视线,心头小鹿乱撞,他从不知道军营里居然会有如此俊美绝伦的男人,比起他心中的那人也毫不逊色。
“不好意思……”俊美的男人轻轻开口,陈易知连忙抬起头。
“你挡住我的路了。”徐梓渝面无表情的说完,然后像扒开什么碍眼的东西一样,把陈易知扒拉到一旁,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挂着一抹甜美的微笑,走进了将军的营帐。
“诶?”陈易知呆了呆,随后缓过神来:“哎,你不能进去,我还没通报……”
看吧……这就是徐梓渝讨厌这个小贱受的原因之一,智商太低,过于白痴。
你说你一个书生,来参军因为身体孱弱跟不上训练也就算了,将军好心让你承担小厮的责任,他居然还在心里唾弃将军小瞧他。拜托,你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脑子念书都念木了,难道还指望将军让你做军师不成?
孩子,醒醒吧!要真是那样,齐宇轩就不可能被称为战神了!!!
而且……看看吧,这么废物的家伙,连小厮的责任都做不好,真让你干点什么,你除了能添乱还能怎么样?
这么一看的话,那个渣攻也够可怜的,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弱智的白痴,最后居然还娶他做正妻,话说……这样的智商,在王爷府的后院,小贱受真的能活得下去吗?
好吧,摊手,这事和徐梓渝一点关系都没有。正所谓贱受总有渣攻爱,让他们一对贱人去相亲相爱去吧,千万别来祸害他的宝贝小轩轩就好。
“将军。”徐梓渝刚走进将军的营帐,便远远的打了招呼。
齐宇轩和几名副将正在那里说着什么,其中还有一个颇为熟悉的粗犷嗓音。
“你是何人,怎么没经人通报就进来了?”齐宇轩那张冷硬的脸孔挂上了不悦的表情,看向追进来的陈易知的目光更是带上了几分慑人的气势。
这是徐梓渝第一次看见齐宇轩的真容,正数书里形容的那样,齐宇轩外形硬朗,双眉入鬓,下巴上的胡子挂的很干净,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疏离冷漠,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他……”陈易知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他每次看到将军那张脸都觉得无比的紧张。再加上以前听过的关于平西将军杀人不眨呀的各种传闻,吓得他几乎都要窒息了。
齐宇轩那两道浓黑的眉毛微微皱起,这名小厮是他前两天提上来的。之前他的小厮因为家中老父病重,被他送回去了,新找来的这个总觉得用的很不顺手。
微微眯起眼,齐宇轩盯着陈易知:“门口的守卫呢?”
陈易知哆嗦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连旁边站着的徐梓渝都替他捉急。
还好这个时候有人替他解了围:“诶,你不是那个跳河的人吗?将军,他就是你上午救上来的那个人。”一名高大魁梧的熊人……啊,不,是男人突然开口说道。不过这家伙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几乎把他那张脸都淹没了,叫他熊人真心不是委屈他。
徐梓渝眼角抽了抽,不着痕迹的瞪了熊人一眼:这家伙,怎么专门提我的黑历史,跳河的是那个没用的徐梓渝,和我可没有任何的关系。
“来人!”齐宇轩神情未变,对于徐梓渝视若无睹。
“将军有何吩咐?”门口突然走出两名侍卫,他们出现的如此神奇,连徐梓渝都忍不住惊讶了。
“为何此人能不经通报便进了我的营帐!”齐宇轩面色不善的盯着两名侍卫,等着听他们的解释。
两名侍卫脸色一白,其中一名连忙说道:“启禀将军,我们刚才突然肚中腹痛难忍,去解手了……只去了一小会儿,真的!”
齐宇轩顿时无言,他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五谷轮回这种事当然难以避免,所以,只能说这是一个巧合。
可即使是这样,这两人擅离职守的罪名也逃不了。齐宇轩脸色一沉:“每人各领五军棍!去吧!”
“是……”两名守卫没有再辩解,立刻就要领命而去。
“等一下。”徐梓渝突然伸手拦住了他们,一时间,营帐内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04
这是齐宇轩第一次把目光落在徐梓渝的身上。刚才还没注意,可这随意的一撇,却难掩眼中的惊艳。
徐梓渝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衬托的他的皮肤越发的白皙。一头乌黑的青丝因为来得匆忙只是粗略的梳拢了一下,几根调皮的发丝垂在额间,给他增添了一抹柔润之感。
高鼻薄唇,一双上挑凤眼带着无限的风情,徐梓渝的长相虽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女气,但却绝对担得起艳丽这个词。
齐宇轩身为将军自然不会轻易被美色所迷,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便恢复了清明。
可尽管他没有沉迷,但是那一瞬间的惊艳还是被徐梓渝抓住了,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妩媚,自己的容貌对他喜欢的男人有吸引力,这当然让他心情愉快。
“你有何事?”齐宇轩沉声问道,他知道自己的士兵肯定不会违反他的命令,不过他很好奇,这个上午才被他救过,下午却突然出现在自己营帐里的男人有什么企图。
徐梓渝笑了笑,“在下是军营的军医,既然这两位兵大哥说是腹痛无比,我自然要为他们看一看。”
齐宇轩挑了挑眉,表情严肃没有说话。如果是一般人自然会认为这是将军发怒的前兆,可实际上,徐梓渝却知道,只要他没拒绝,就是已经同意了,因此很淡定的朝着两名侍卫伸出手。
陈易知在一旁看的很着急,他作为小厮在将军身边工作了没几天,可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已经‘深刻’了解过这个人了。齐宇轩这人冷酷残暴,动不动就要打人板子,他虽没挨过板子,可却见过行刑的场景。被打之人整个后背和腿部都是一片鲜血淋漓,吓得他一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此时看到徐梓渝居然在没得到将军允许的情况下就要给那两名侍卫诊脉,陈易知吓坏了,恨不得立刻阻止那个俊美的男人,免得他触怒那个残暴的将军。
不过他生性胆小,心里虽然着急却只是嘴唇喏喏不敢开口,只能拼命用眼神示意徐梓渝小心。
徐梓渝自然没看到陈易知给他的暗示——其实就算看到了他也不在意。
纸作的老虎什么的……其实他早就看透了齐宇轩的本质。这人只是外表伪装出来的冷酷,实际上内心柔和,和他的外表极度不符!
当然啦,这种柔软也只有和他关系极亲密的人才能感受到,外人嘛,面对他冷硬的一面就足够了。
徐梓渝彻底无视了平西将军的赫赫威名,反正齐宇轩再冷酷,再严肃,在他眼中也不过是那人的伪装色而已。迟早有一天,他会把他的伪装彻底的剥掉,露出里面甜美的果肉来……
那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对于这位军医要给他们诊脉显得犹豫不决。刚才的腹痛难忍自然不是什么托词,即使现在他们也依然觉得肚子里很不舒服就是了。
偷偷的看了将军一眼,对方面无表情的脸给了这两名侍卫一点信心。毕竟是常年跟随将军的士兵,对于将军的本性多多少少有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