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顶多拿袖子挡一挡……
唐玄从东华门出宫,往南,到潘楼街,特意拐了个小弯,绕到司家住的茶汤巷,隔着路口瞧了眼。
他还记得,巷口那家种着棵杏花,不久前小郎君站在树下,揪了一朵别在耳畔。
如今杏花落了,米粒大的青杏隐约可见。他和小郎君也从陌路成为了友人。
男朋友……
就是特别的友人吧!
想起小郎君翘着嘴角说这话的模样,唐玄不由心头微热,当即拨转马头,哒哒地继续南行。
再往南,便是大相国寺所在的街区,遍布着瓦子、土市和茶楼酒肆,是汴河以北最热闹的所在。
唐玄在汴京生活了十几年,却极少过来,他不喜欢热闹。今日因着司南的关系,才找了过来。
不仅来了,还特意放缓速度,左右瞧着。
挑担的货郎沿街叫卖,赤脚的娃娃追着花狗,两个妇人一边做活一边聊天,街角的炊饼店有新饼出笼,热腾腾的雾气散了大片。
不知不觉,就到了司南看上的那家店面。
前屋后院,两层小楼,临街的铺面宽敞明亮,几株花椒枝攀在墙头,墙上长着参差不齐的小草,墙角堆着几块青石砖,砖缝间还长着几丛小蘑菇……
这就是司南说过的地方,唐玄一眼就认了出来。
天色渐晚,牙行已经关了门。
唐玄难得任性了一回,敲开了门扉。
牙人没好气地打开门,一眼瞧见他背上的大弓,正要出口的呵斥顿时哽在喉间。
“燕、燕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