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苓一脸懵,这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早知自己就不如实说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又不能不让说,刘子苓只能忍着听陈氏讲了一路。
镇上的陈枝茂出奇一致的也对着刘兰芝将她阿兄的过去的“丰功伟绩”,逗得刘兰芝大笑。
“你阿兄那天跟你一样,你阿娘要走,他就抱着你阿娘的大腿使劲不放手,那哭的鼻涕口水糊你阿娘褶裙上尽是,旁人还都以为我们怎么他了,等你阿娘走了,他在家中也是日夜的哭,哭的眼睛像个核桃一般大小,半夜站在你表哥的床前吓得快没了魂。”
刘兰芝笑了起来,还从来不知道阿兄还有这出糗的事,慌忙让陈枝茂接着讲。
陈枝茂贴心的倒了一碗甜水让刘兰芝喝,免得甜饼难以下咽咽住,继续讲着刘子苓的事。
“缓了几日后你阿兄总算是适应,跟着你表哥表姐几个人都去了私塾,还不过晌午,就被教书的夫子打的一个个求饶,闹着不再去,偏你阿兄被打的手板子都肿了,心疼死人,结果午后还是屁颠屁颠得和你表哥一起去。”
“春来秋去也过的快,他惹得事也是一大箩筐,今个教着那书斋里的书生爬树掏鸟蛋,明个就将夫子的杖尺偷偷给藏起来,再或者将书斋里的书偷偷换成画本子,把夫子气的追着打,你阿公去了一次臊的再也没去,都是你舅父我跟着后面处理,慢慢的发现这小子,一些机灵劲全部没用上了正点上,拿来斗鸡走狗,为了偷偷溜出去玩,将家中院子都挖个小洞,可把你阿公气的胡子都翘起来,到如今那个洞还在。”
“本都以为你阿兄就是图个新鲜,熬不得几天就不想去,晚上又看他跟着你表哥认真的习字,还有人说你阿兄只是玩心重,再长些年龄就稳重了多,结果你靠近他看写的字,那简直要上天了,一个大字分开两半写,另外一半还是错的。”
陈枝茂喝了口甜水润润嗓子,要提刘子苓做的气人事啊,那是一时都说不完,可偏偏这个小子机灵,头日将夫子气的不在教他,让他们早早将刘子苓带回家,不要再让自己看见他,第二日刘子苓就跑去夫子家,家夫子家中的水全挑满,也不知在哪里找的柴堆的夫子家院子满满的。
他看在眼里心疼的紧,可被刘子苓气的时候也是真的想要bào zhà,自家儿女都省心,独这个外甥让他怀疑人生,后来又了小儿,年龄虽小,可像极了刘子苓的调皮捣蛋,有人还笑说是方氏见多了刘子苓的顽性,让肚子里的孩子也学到了几分。
着实让人又狠又爱。
刘兰芝听的认真,也约的明白刘子苓的想法。
刘大和陈氏将刘子苓送来也是抱有期望的,希望儿子能有成就,奈何就不是这块料。
刘子苓以前跟着刘大进镇上不知多少次,本就可以自己找着路回去,可顾及着阿爹阿娘的期望,以及祖父祖母为了他入学受的埋怨,再怎么难他也要将这几年的学也完成。
虽没大的成就,但刘子苓以自己的方法熬着,向家人期望的模样努力。
刘兰芝手里的甜饼突然就不甜了,连带着嘴里都是苦涩的,她将口中的甜饼咽下,对着陈枝茂说道:“舅父,我们现在回去吧,祖父祖母肯定还在念着的。”
陈枝茂连连点头,又打包了几个甜饼向陈家归去。
忽的觉得怪怪的,本是说几句安慰刘兰芝的,怎最后好似安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