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拿着火剑,一团火焰旋转着升上天,烧死了大片乌鸦,它们绕着圈,继续朝我们猛攻。
迈克尔打开胸甲,取出两柄散弹枪,砰砰地朝上发射,他的子弹似乎是他的血,因此不用换弹夹,连续发射,很是精准,被他击中的乌鸦接连掉落。
我问:“你枪法还不错啊!”
迈克尔笑道:“我是纨绔子弟,枪法和剑法是肯定要学透的。”
董定奇的双角燃烧着赤红的火,摇晃脑袋,将靠近的乌鸦烧熟了,只是他这摇头晃脑的动作让我看着都累。
考克飞上天,用利爪与尾巴与乌鸦厮杀,但这么做却是班门弄斧,很快被乌鸦们啄得伤痕累累,她叫道:“该死!”
夷辛喊道:“快撤回来!”她也伸出尖锐的指甲,但将指甲如飞刀般扔出,像是一场银色的花雨,令乌鸦死伤惨重。考克趁机逃回下方。
面具说:“别恋战,去沉默塔,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他说的有些道理,我仔细观察,觉得一整片乌云似乎是由这些乌鸦伪装而成的,我们能应付几百只乌鸦,可那乌云中更不知还有多少。
迈克尔抛了一柄散弹枪,空出一只手,取出一袋血喝下,很快又精力十足,说:“边战边撤!”赵洛不断劈出火焰,烧死更多乌鸦。
夷辛说:“韦斯特,用刺猬盾掩护我们!”
一个粗豪的实验体身上长出尖刺,那尖刺变成了一个大伞,他举在头顶,乌鸦撞在大伞上,顿时被刺穿成了烤串。韦斯特等伞上串满了乌鸦,就把伞扔了,又长出来一柄。
我虽然打算暂时出工不出力,可董定奇他们对我很不满,我没法子,挥动姆乔尼尔,挡了一阵,好歹有所建树。
我们退上一条山路,离沉默塔已经不远。
突然,那些落地死去的乌鸦放声哀鸣,哀鸣声十分刺耳响亮,更似乎伴随着诡异的震动。
脚下的雪地出现了裂缝。
赵洛喊道:“快跑!”
我们再一次卯足全力冲向沉默塔,石块粉碎,朝下直坠,山峰摇晃得越来越厉害。我看见韦斯特一脚踩空,惨叫着摔入无底深渊,我一伸手,没能拉住他。
考克尖叫道:“不!”
我们冲上了山顶,那条山路彻底塌了,山崩和雪崩仍在继续,乌鸦们也依旧从头顶猛追不舍。
赵洛长剑横空一划,一道火墙横在半空,焚烧乌鸦,令它们一时退却。我劈出数道闪电,将乌鸦电麻了,在电与火的攻势下,我们推开沉默塔的门,寂静降临,乌鸦们哀嚎了片刻,不甘地退走。
实验体们喘息了一会儿,考克一拳打在墙上,怒道:“操他马的,操他马的!韦斯特就这么死了!毫无价值的死了!”
迈克尔说:“冷静,他是个强有力的伙伴和战士,他掩护了我们。”
考克面向我,大声说:“如果某个人真如传说中那么伟大,我们就不该有伤亡。”
我恼道:“事情闹成这样个样子,大家都不想的!而且现在还不是我全力以赴的时候。”
考克说:“表子养的,我们每个人都在全力以赴,你还在这里骗人?我毙了你!”她取出步枪,迈克尔喝道:“考克!你给我坐一边去!”
考克气的哆嗦,可无法抗命,在一旁坐下。
这塔里有简单的桌椅,表面漆黑,洋溢着一股葬礼上焚香的气味。
我得理不饶人,说:“我说了,我们都是炮灰,如果不想死,一开始就给我滚!来到这里,必须有随时牺牲的觉悟。我们在拓荒废土的时候死了多少兄弟?遇上过多少危险?那时哪有时间哀悼,如果我们停下掉泪,那些恶魔,那些敌人,就会有机可趁,杀死我们更多的战友!”
夷辛说:“你根本不明白,我们实验体有心灵感应,我们像兄弟姐妹一样,如果单凭我们一人,无论如何熬不过实验期。”
我答道:“那就哀悼吧,尽情哀悼,在这里想哀悼多久都可以,但别找我撒气,这个锅我不背!”
董定奇冷冷说道:“谁让你自称无敌呢?”
我说:“我会让你们见识到的,现在给我闭嘴吧!别忘了,我是公爵,我忍耐无礼之徒也是有极限的。”
场面一时很冷,我不知道迈克尔与赵洛是否相信我,可如果一切顺利,我总会有大显神威的机会。
迈克尔问道:“如果我们从这里出去,这些乌鸦会不会不断纠缠我们?”
赵洛说:“一座接一座沉默塔去赶,抢在乌鸦之前躲进去。”
夷辛点头赞同:“只能这样,我们经不住不断的消耗。”
面具默不作声,双眼看着一边,他突然走了几步,取出打火机,点燃了壁炉,这壁炉中的柴居然还能烧?真是荒谬极了。
他说:“这壁炉或许有些蹊跷,可以帮助我们避开那些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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