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曾感受过的寒冷,如同冰刺,直击人的内心深处,人们一直用寒冷刺骨来形容冬季,现在的离央算是完全能体会带这种心,她睁着灰雾雾的眼睛,看着面前已经只剩下火炭的火堆,仙人关就算处于最北,就算现在是晚上,也不应该这么冷啊!
眼前的视线渐渐的有些模糊,从原来的雾蒙蒙,已经变得有些灰暗暗,就像是眼睛结了一层霜也要,让人睁不开,实际上她的眼睛哪里结霜,当段邵仪捡完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离央在地上蜷成一团,不住的哆嗦,他干忙丢下手中的柴,将离央从地上扶起,又将散乱的衣服缠紧一些,一边又急急喊道:“郡主。”
离央的眼皮略微睁开,看着段邵仪轻声道:“你回来了。”
段邵仪连忙又将火生起来,直到火燃得足够旺了,才停止继续添柴,反过去看离央,虽然有些缓和,却仍旧很是寒冷的模样。
段邵仪不皱眉,她怎么会这么畏寒?
难不成是以前赫连裴楚将她保护得太好了,所以如此体弱?
但说不过去啊!她之前还特意习过武,怎么会稍微受点寒就变成这幅模样?
“好冷。”边突然传来一声呓语。
“离央!”段突然喊出了离央的本名,不再像以前那样称呼为郡主。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盖到离央上,然后将离央紧紧抱在怀里。
离央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在一个淋漓的雨天,天空暗沉沉的,似乎要掉下来一样,周围是许多哭泣的人,还有很多坍塌的房屋,大雨打在她上,就是那种透骨的冷,如同现在一样。
梦里的心也很痛,聚在地上的雨水渐渐变成红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逐渐又变成血水,突然间,她不再淋雨,眼前的视线也只变成一条缝,自己仿佛置于一个狭小的空间,心被巨大的恐惧支配。
耳边是一阵阵的惨呼,尖叫,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更甚者还有小孩的。
有刀划破血的声音,有刀砍在石头上的摩擦声,更有男人的怒斥,有惊呼,有求饶,可就是没有人打开眼前的这扇门,没有人进来,就是这方狭小的天地,将她与外界完全的间隔开来。
没有人知道她在这儿,她也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嘶喊声与哭声夹杂在一起,仿佛成了天底下最骇人的音调。
段邵仪搂着微微颤抖着的离央,心里跟着紧张起来,只是眼里却有一丝莫名的光,似乎是在期翼着什么!
段邵仪就这样受了离央一晚上,时不时因为困倦会打一会儿瞌睡,更多的还是维持着火不灭,勉勉强强支撑到天亮,估计离央会醒过来的时候才将她放开。
清晨的光穿过树叶,浅浅的印在离央脸上,离央眨了眨眼,上厚重的衣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是怎么回事?”
面前的火堆还有余,似乎刚刚没熄灭多久,在加上厚重的衣服,还有一旁早已醒过来的段邵仪。
段邵仪道:“什么怎么了?”
离央思衬了一会儿,摇头道:“没什么。”
记忆就停留在段邵仪出去找柴火的那一刻,后面的事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脑中隐隐有做过一个奇怪的梦的感觉,离央只当自己睡着了,没有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