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央在一旁听到后面的一句话,手中的杭白菊都落了下来,之前赫连若城还在说,最近太后肝火旺,好不容易让赫连裴楚去了仙人关,又是两军对垒,应当不会算计赫连裴楚,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就缝一个枕头给她,去去肝火,差不多是巴结的意思,免不得什么时候又心血来潮,想起来什么事,又给赫连裴楚使绊子,怎么,这人才刚刚道仙人关,绊子就已经使上来了吗?
赫连若城手中紧紧握住还没有来得及放下的杭白菊,问道:“母后议论这件事的时候,又多少人在场?”
万一是当着他们的面说,就是为了传达这种误会呢,这么大的事,怎么会叫她们这么容易就知道。
全福道:“整个内就只有奴才与碧心在侍候,其他的人都被太后打发出去了。”
自从上次被太后打了一顿以后,全福就已经变成了给赫连若城通风报信的人,加之平时赫连若城对他也多有照顾,所以总是想着要报复太后,若是不被察觉还好,即便后被察觉了,也还有赫连若城在这儿顶着,所以对赫连若城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母后还说什么了?”
“大岳与北狄的战事,就是太后与辅国大将军设下的一个局,就是为了摄政王下有去无回。”
全福又将事细细说了一遍,听完整件事,离央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之前好觉得赫连裴楚何等精明,将整件事都算计于心,如今却觉得可笑,怎么,从一开始就将赫连局子里了吗?
打发走全福,离央已经如同锅上的蚂蚁,直接将一篮子杭白菊全都掀翻在地,赫连若城担忧道:“此事不可全信,这么大的事,母后不可能当着全福的面说,没准就是为了误导我们,给我们使绊子,好让远在仙人关的皇叔担忧罢了。这么大的事,母后怎么可能算计得了这么长远?”
“可背后不是还有彭文远吗,国库亏空是真,仙人关兵力不足也是真纵使不可全信,仅凭这样的谈话,就已经可以知道,他此番去仙人关,必定会遭到算计的。”
赫连若城按住离央的肩,安慰道:“别胡思乱想那么多,此事尚未有定断,彭文远进宫也是大事,全福的话不可全信,事真相如何去问一问伯颜阿木错不就知道了吗?”
是啊,伯颜阿木错,若是太后与北狄早有勾结,宫里边不是还有一个伯颜阿木错吗?
离央站起来急道:“那便现在就去。”
“不可,母后方才见了彭文远,若是这么快就去找伯颜阿木错,岂不是让她疑心。”
离央又被赫连若城按着坐了下来。
说起来,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无论全福的话是否为真,怎么就这么恰好,太后那样一个精明的人,纵使觉得全福信得过,这样大的事,为何不是密谋,还能让全福将话传到这里来,如果说会是故意,那她又怎么知道,全福会给她来报信,思前想后,总觉得有些太过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