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出征那一,离央与赫连若城等在城门口,赫连裴楚带人拜别皇帝以后出城,时辰已经将近辰时,离央看着戎装加的赫连裴楚,不由又想起五年前他带兵去山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年纪尚小,不能亲自送她,便由陈嬷嬷带着站在城墙上,看着他的大军离开了京城,赫连裴楚没走几步,便要回头看看她,只是他个子矮小,赫连裴楚看不清,并不知道当时离央的眼里满是泪水。
不过今,赫连裴楚即便想要看见离央的眼泪也不会看见了,她长大了,再也不像以前的小孩子了,即便又眼泪,也会憋在眼睛里。
赫连裴楚与二人道过别,话语不多,翻上马,徐徐向前行去,没走几步,离央又忽然叫住她,赫连裴楚原以为会是些伤的话,没想到离央却斩钉截铁的说:“你若是到了冬天不回来,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冬天的事,谁说得准了,赫连裴楚所言,也不过是骗她罢了,这种话,惯常用在这种不可预料的分别上,两个人都知道不可信,却都缄口不言,只是没想到临别之际,离央会说出这样的话。
赫连裴楚的形愣在了那儿,只是下的马儿不停的甩着尾巴,激起一阵灰尘纷扬。
晶之下,旗帜被照得有些发白,照在赫连裴楚的脸上,看不清他的神,过了很久才听他缓缓道:“好。”
一个好字,已经够了,这就是最大的承诺,因为倘若他害怕她来找他的话,必然会好好的在冬天的时候回来。
一个字过后,赫连裴楚的马儿终于开始迈开马蹄,哒哒的马蹄声中,离央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赫连若城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悠悠问道:“至于哭吗?”
离央回过头看了一眼赫连若城,陡然笑了,指着赫连若城的眼睛道:“你不也是。”
赫连若城荒忙抹了一下眼睛,果然是湿润润的,别过头道:“是方才那马儿扬起的尘土进了眼睛。”
过了许久,两个人都还站在城门口,看着大军远行的方向,离央突然道:“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了冰天雪地,我一个人站在一座很大的房子跟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怎么都听不了。”
这样的梦,说不上事什么寓意,冰天雪地的话,难道最后她还是会去北方吗?既然去了,又为何会在一座房子跟前。
赫连若城淡淡道:“梦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可信,皇叔他,必然会凯旋归来。”
也许有一个称呼,是赫连若城知道而离央却不知道的,赫连裴楚啊,除了是大岳最受百姓戴的摄政王,更是百姓们心中的战神。
十年前,借着在jūn_duì历练两年的信王之手,平定仙人关之乱,五年前,又借着摄政王之手,平定和羌之乱。于是民间便有了这样的说法,但凡是摄政王出手的战事,没有输掉的可能,因此如若百姓听闻是摄政王领兵,按摩自愿参军的人数,会比别人多出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