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意思是太后”云廷在听完赫连裴楚的分析以后,惊问道。
赫连裴楚点了点头,朝堂之中,只有两个人会千方百计的打压他,不是彭文远,便只能是太后。
此前因为国库亏损,赫连裴楚派人查了许多事出来,最终入手的,还是军饷,只是尚且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可提到军饷,自然便要扯上彭文远,彭文远心里也有数,何况那天他还让云廷与彭文远两方谈判了,彭文远若不想和他正面对上,便不会在诸信的事上做文章。
不过若是太后,赫连裴楚便不好与之正面对上了,当初赫连裴朔崩逝前命他为托孤大臣,太后对这事便极其不满,这么多年以来,他也是小心为政,全心辅佐赫连长林,就是觉得太后时时防范自己,用心做事,也好打消太后对他的猜忌。
可是十年以来,太后对他的猜忌不光没有打消,反而愈发严重,有时候他都为此觉得不耐烦,宁肯重用一个外臣,也对他如此防范,甚至时时为了权力的事想尽千方百计给他使绊子。他本不是贪权之人,有时却总是因为太后的态度,在政务上,反倒给赫连长林使绊子了,嗯,他确实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没过多久,皇宫便接到了摄政王病愈的消息,喜大普奔,值得庆贺,只是离央在听到赫连裴楚说自己一直是装病的时候,心里的火气瞬间蹭蹭蹭往上涨,在赫连裴楚面前怒道:“就算你有什么打算,也该让我知道不是,害我白白为你担心了这么久,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赫连裴楚瞧着此刻的离央,简直如同炸了毛的公鸡一样,咄咄bi)人,不有些后悔,早知道,还是该继续骗她才对,没准现在还能让他觉得自己是大病初愈,对自己好一些。
然而此刻面对怒火,赫连裴楚只能讨饶,道:“事出紧急,这件事,便是连段邵仪也不知道的。”
离央翻了一记白眼,怒道:“是啊,连段邵仪也不知道,所以害得人家在街头为你打了一架,还为此进了一趟牢房,甚至兴师动众,将太皇太后也给请来了京城,你心里当真是不觉得愧疚。”
说着说着,言语里便有了一丝讽刺的味道。
赫连裴楚道:“可是若不将母后请来,岂非让人觉得我在造假。”
“所以啊,得亏你请来了太皇太后,将所有人都梦在了鼓里,可不是唱了一出好戏。”
“还好,没有预想中的效果。”
赫连裴楚装作不知道离央言语中的讽刺之意,继续说自己的。
离央更加恼怒了,“那你最后得了个什么结果,你算计的事,讨到好处了吗?”
说起好处,倒还真是没有多少好处,只是也并非全然没有结果,虽然动了一番干戈,至少也不是全无意义。
不过这事赫连裴犯不着跟离央说起,一旁村民们端来了鸡汤,为赫连裴楚盛了一碗,赫连裴楚正要接过,却被离央一把夺过,道:“不许给他喝,浪费。”
离央说这话时,将眼睛瞪着,鼻子翘得老高了,赫连裴楚也不恼怒,拿起筷子开始挑桌子上的菜,一边还故意将菜在离央眼前晃了一下,似乎是在说,这桌子上有这么多菜,你总不能全部都夺了去。
离央气鼓鼓的看着他,有些不服气,却也懒得与他在计较了,拿起碗就喝了一大口鸡汤,似乎是将怒气全部都转移到了鸡汤上去了一样。
这么一用力,少不得就被呛住了,离央难受得咳嗽起来,陈嬷嬷连忙去为她抚背,让她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