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怎么说,赫连裴楚都已经知道了齐梁已经来了京城,而且现在已经明确提出要见齐梁,苏景昌此刻再拒绝,也是没有理由的。
再三权衡之下,苏景昌最后对赫连裴楚道:“那就请摄政王下移步正厅。”
赫连裴楚点头表示认可,苏景昌便带着他往正厅行去,一边行着,一边又回头看向苏淮安所在的屋子,眼中流露出几分挣扎,不知是不是因为苏淮安对他的隐瞒,导致他现在有意同赫连裴楚交好似的。
行到正厅,苏景昌请赫连裴楚坐下,一边命令下人烹茶,一边又命人去请齐梁过来。
稍微停下来后,赫连裴楚便道:“听闻苏老爷病重,特地让人配了这么一幅方子,听说极为有益,本王也希望苏老爷能够早恢复过来。”
言语上的祝福,虽然是假的,但好歹还是要说出来,赫连裴楚其中的嘲讽,苏景昌还是听得出来,却只能面上含笑道:“多谢摄政王下的好意,父亲如若有摄政王下的庇佑,想来总有痊愈的那一天。”
若说之前赫连裴楚还在怀疑苏景昌是否真的有意投靠他,那么此刻苏景昌说完这一句话后,赫连裴楚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了。
于是笑道:“只要苏公子有心,自然是可以的,事在人为,不看天意。”
在赫连裴楚的授意下,云廷把手中的药包给了苏景昌,苏景昌接过后又把药包交给下人,吩咐将药煎出来。
没过多久,齐梁便来到了正厅,看着侃侃而谈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摄政王的威名,全天下都知道,却不是所有人都识得,然而齐梁在苏府待了这么几天,也知道此时此刻会来苏府的,只有摄政王了,便行礼道:“微臣见过摄政王下。”
“不必多礼。”赫连裴楚淡淡道。
齐梁小心翼翼的起,站在一旁,不敢坐下,也不敢说话,就这么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他叫来了,却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只听赫连裴楚道:“看来过了这么几天,苏公子将其中的厉害关系还是权衡得很好。”
如何能不做权衡呢,苏淮安现在已经是落西山之人,不能保证他的后半生无忧,随时都面临被人暗害的可能,守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苏淮安年轻时的秘密,为此甚至付出生命,哪里值得了?
苏景昌道:“草民只是不想不明不白,死得冤枉而已。”
赫连裴楚笑笑不语,苏景昌便继续追问道:“那么敢问摄政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虽说那苏淮安将他与齐梁都叫到了书房中,但其实说的也是不清不楚。只知道他当初是替彭文远办事,至于为何怎辗转到京城,如何在彭文远的威压下活着,又如何娶了她母亲,都很模模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