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裴楚手里正拿着一杯茶,见他进来了,又倒了一杯茶推到对面道:“坐下吧!”
段邵仪惴惴不安的坐下,道:“王爷。”
“想问什么就问吧!”赫连裴楚细细啜了一口茶。
“我想知道当年那件事的全部过程。”段邵仪铿锵道。
其实他早就想这么问了,赫连裴楚一直把他吊着,心中早也就有了对赫连裴楚的怀疑。
“当年的事,是彭文远一手策划。”赫连裴楚很坦然的说出来了最关键的内容。
“什么意思?”
“本王说过,宋家的事不是我做的,既然不是我做的,那便是别人做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谁吗,本王现在告诉你了,是彭文远。”
十年前,北境仙人关。
校尉营帐内,一个士兵正在向宋捷报告着方才探来的消息。
“属下这次看得很仔细,彭将军手下的张文斌的确与北狄装扮的人碰面了。”
宋捷着校服,面色沉的看着前来报备的士兵,这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之前听江北楚说彭文远与北狄勾结的事他还一直不信,可是派出去的人两次都探知了这么一个结果,还真是不得不信啊!
“你确定与张文斌碰面的是北狄人”宋捷不愿相信父亲的得力干将会与北狄勾结,不死心的问。
“属下确定,可是仅凭张文斌,也不足以说明彭将军他……。”
仅凭一个张文斌,自然不足以说明,甚至他还可以认为是张文斌与北狄勾结,可偏偏,这件事是江北楚告诉他的啊!这就让他很为难了。
言语之间,营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影便进来了。
宋捷抬头一看,正是江北楚。
“既然有证据,为何不处置了他,留着也是个祸患。”那时的江北楚,意气风发少年郎,对什么事都有些固执,尤其容易对一件事激动过了头,因此在面对彭文远的事的时候,也极其的不耐烦。
“证据尚且不足,急于求成反而会功亏一篑。”宋捷是兄长,做到昭武校尉这一职,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做事也更加追求沉稳。
江北楚年轻却饱经风霜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宋捷察觉到这一点,更愿意去劝说这个被视作亲弟弟的人,道:“如果他真做了这样的事,父亲不会对他宽宥的。”
宋捷平稳的将一句话道出,很多年后,赫连裴楚一直在想,宋捷当初,是否真的太过仁慈了,所以才招致了后来那样的祸端。
“所以,当初大哥知道彭文远与北狄勾结。”段邵仪听着赫连裴楚将故事娓娓道来,脸上满是吃惊之色。
“知道。”赫连裴楚沉沉答道。
“那为什么大哥没有处置了彭文远”如果早就知道,为何还要为虎作伥。
“处置一个人,需要的不仅仅是证据,当初,宋捷也并非完全相信我的话,换做今天的你,你会信吗?”
段邵仪一犹豫,说不出话来,信吗不敢说百分百的相信或不信,心中总是对这些事有疑的。
赫连裴楚继续道:“就像你不相信一样,这些事非宋捷亲眼所见,他自然不会相信对自己视如己出的彭文远彭大将军会通敌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