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裴楚此刻的情绪已经很不稳定了,那些沉重的记忆接踵而来,就像是一把利剑插在心上,插得人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云廷察觉赫连裴楚的不对劲,慌忙喊道:“王爷。”
这一声喊,很快将赫连裴楚的思绪拉了回来,待赫连裴楚清醒过来时,苏景昌的脖子已经多了一道血印。
赫连裴楚颓然的将剑从苏景昌脖子上放了下来,交回云廷的手里,对苏景昌道:“谭弘卿和他是什么关系。”
苏景昌颤抖着声音答道:“郡守自己说是自己的侄儿,虽不知道摄政王殿下为何封锁城门,但自己的侄儿绝不可能犯法,所以执意将他放了出去。”
“一共几个人?”
蔡海德好歹是一郡之守,自己的侄儿断没有深夜独自出城的道理。
“一个车夫,一个侍卫,谭家公子坐在马车上,马车走得很吃力,车上应该还有人,只是郡守没有查看,所以臣也不知马车上是谁?”
车上有两个人赫连裴楚听到这句话是眼前一亮,随即吩咐云廷道:“去郡守府。”
将近子时,也没有人再出城,要他从北城门走到南城门,他还真是没这个心思,不如去郡守府,府上还有一个病重的老母亲,守株待兔,不管他犯没犯事,都会回去的。
一行人就这样去了郡守府,因为蔡海德出门未归,大门便一直有小厮守着,坐在门口,靠着半开着的大门打着瞌睡。
蔡府的小厮与苏景昌是熟人,苏景昌便前去叫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厮,小厮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看见门口的众人,有云廷,有赫连裴楚,除了苏景昌还有一群跟着来的士兵,原本睡意朦胧的小厮立刻清醒了过来。
苏景昌在一旁道:“这位是摄政王殿下,有事要见郡守大人,所以到府上来等着。”
小厮连忙对赫连裴楚与苏景昌行礼,随即将大门打开,恭迎赫连裴楚进去,待赫连裴楚进府后,领着他到了正堂,又去叫醒了总管,该上茶的上茶,该燃炉子的燃炉子,总管又派人前去向老太君报备。
于睡梦中惊醒的老太君问得摄政王光临府上,赶紧让人伺候穿衣起身,匆匆忙忙的赶往前院。
赫连裴楚原本只是想要在蔡府等着蔡海德回来,没想要打扰老太君,毕竟蔡海德说了自己高堂病重,却没想到自己吩咐下去后,总管却不听,硬是将老太君请来了,所以赫连裴楚在见到老太君的那一刻,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原本说好了病重的人,此刻就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就算是因为他的到来而强撑病体,也不该是现在这幅精神奕奕的模样。
老太君来到正堂,给赫连裴楚行礼道:“不知摄政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敝府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摄政王海涵。”
说起这蔡府的老太君,还是颇有身份,曾是忠毅伯的嫡长女,自小也算是见惯了王公贵族,因此在面对赫连裴楚时,很是有气概。
只是这般气概却难以令赫连裴楚折服,只因他此刻心中正疑惑着为何蔡海德要撒谎称自己高堂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