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央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赫连裴楚继续道:“王府的马车行得很慢,一般的骗子不会挑这种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讹钱的马车下手,他衣着破烂,云廷一动真格就求饶,明显是没什么经验,所以说是新手,今日已经十四,他若要讹钱,断不应该挑年末下手,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自己说的那样,老母病重,被逼无奈。”
离央撇嘴道:“既然你知道他是真的被逼无奈,那你为什么还要云廷捉他去见官。”
赫连裴楚道:“不试探一下,怎么知道真假,再者说,永毅伯爵夫人是个聪明人,不会轻易被骗的。”
“你很了解她”
“不是说了是熟人吗?”
那该相熟到什么地步才能这么肯定的判断说她是个聪明人啊!
十五的下午,太皇太后在风竹亭办了茶宴,着人请他们过去品茶。
宫人一路引他们过去,风竹亭,顾名思义,周围是一片竹海,亭子建在水面上,中间一个大亭子,周围还有许多小亭子将其围绕,风过而竹影动,在湖面上宛如一群娉婷舞动的女子。
快到风竹亭的时候,远远的望见太皇太后和一个贵妇人正坐在亭子里有说有笑,离央估摸着那贵妇人便是永毅伯爵夫人,真正走到近处了,果然是。
伯爵夫人见他们来,便行礼道:“见过摄政王殿下,淳元郡主。”
不经意间,赫连裴楚的脸色微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离央回礼道:“伯爵夫人。”
两个人又向太皇太后行礼,太皇太后笑看着赫连裴楚道:“哀家记得,你也很久没有见过容儿了吧!还有离央,想必也是第一次见容儿”
赫连裴楚坐下,默默不做声。
伯爵夫人见赫连裴楚不语,怕冷了太皇太后的场,便接话道:“说起来,妾身与摄政王确实很久没有见过了。”
太皇太后握住伯爵夫人的手,叹息道:“哀家当初就说过,不要嫁得那么远,可你父亲是个固执的人,偏生不听,现在回一趟家也要耗费十几天的时间,莫说楚儿,就连哀家也是很久都没见过你了。”
伯爵夫人叹了口气道:“命运如此,天意难违。”
太皇太后轻轻拍了拍伯爵夫人的手背,突然对赫连裴楚道:“楚儿,你能不能想个法子,把永毅伯调到京城来,或者调到高阳也行,这样哀家就时时都能见到容儿了。”
赫连裴楚喝了一口茶,仍旧不做声,过来很久才在太皇太后深情的注视下说道:“不能。”
额!离央微微吃惊,她当他要说什么呢,竟然就这样拒绝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听罢怒道:“为何不能,难道你连一个伯爵的调动都做不到吗,你就不能为母后想想。”
赫连裴楚重重放下茶杯,冷冷道:“儿臣当然会为母后着想,可母后不要忘了,儿臣和永毅伯是什么关系。”
离央正纳闷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太皇太后的气势却陡然下去了,别过头,不再去看赫连裴楚,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凄凉道:“你和他什么关系,不还是你自己选的吗?可怜哀家如今一个人住在行宫,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太皇太后。”伯爵夫人突然道,一开始还带有一丝不悦,而后声音突然沉下来道:“都过去了。”
“是,哀家知道是过去了,可哀家就是心里头不高兴,为什么你们今年都要来高阳,来就来吧,还要一起来,是哀家不想让这些事过去吗?是你们非要让哀家想起来,如今却怪起哀家来了。”太皇太后抱怨着,突然眼泪就从眼里溢出来了,一边又用手帕擦着眼泪,活像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