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共见过他几次?”
“就昨儿一次,不过小的可不保证以前没见过他,只是昨儿个比较特殊,小的才记住了,客官您要是换成别人,小的可是什么都答不上来。”
最后那句话,无关紧要,不过是暗示云廷自己的功劳,云廷也不在意,又拿出一块碎银子丢到小二怀里,道:“好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好嘞,那小的就不打扰您了,几位客官请便。”语罢就喜笑颜开的下去了。
赫连裴楚打量了四周一圈,没觉得有什么异样,道:“回去吧,他不会来了。”
离央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来了”
赫连裴楚道:“不是所有人都喝得起茶楼里的茶,方才小二已经说了,他衣着破烂,又哪里来的钱在这儿等未必会来的你。”
“哦。”
这点离央是清楚的,他治病的钱还是他给的呢,也不知道他的病究竟治好了没。
于是一行人又回到了行宫,今日一趟,搁离央这儿,就是无功而返,也就不关心赫连裴楚和云廷怎么看这件事,也没打算再去偷听,并不知赫连裴楚与云廷又在房间内议论开了。
赫连裴楚道:“首先可以肯定,他是从北方流窜到了南方,并且客居在南方很多年,所以小二会说他的南方口音比北方重。”
云廷接话继续道:“并且这个人文武皆通,二十来岁,王爷您去北方的时候,他也只是个孩子。”
“比我小,又比离央大,小二没有说他是哪里人氏,那么他一定不是一直待在高阳,极有可能才刚刚来高阳。”
“王爷的意思是,这是辅国大将军安排的”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中了计。
“只是本王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找到那个人的”赫连裴楚紧握着茶杯,似是使劲要将茶杯捏碎一般。
那个人,不必多说,自然是离央在清风明月楼约见的那个人。
赫连裴楚因为京城四方茶楼的事,才安排离央来了高阳,然后自己迅速返回京城,太皇太后的两个侄儿,也就是赫连裴楚的表兄弟,赵玄礼和赵思礼,一个为武官,一个为文官,都在此时纷纷出了事,赵玄礼手下士兵哗变,赵思礼在工部任职,挪用官银,两件事绊住了赫连裴楚的脚,以为离央在高阳就能无事,谁能想到在高阳还有这么一出戏。
“本王记得,彭文远好像也会一些九面阴转枪的皮毛。”
赫连裴楚绝不会相信,这世上还会有精通九面阴转枪的人,当年宋家满门抄斩,不会有人逃出生天,唯有那过目不忘,无师自通的辅国大将军彭文远,在见过九面阴转枪后能够习得一些皮毛。毕竟,他也尚不能确定离央见的那个人就一定会九面阴转枪,一个小孩子而已,也许,就是彭文远教的呢?
“如果不是他教的呢,如果这世上真的还有人会九面阴转枪,那个人还有可能是谁。”云廷听到赫连裴楚的话,大概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反问道。
赫连裴楚沉默半晌,道:“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没有见到那个人,这件事就追查不下去,一直留在高阳也不是办法,只能回京。
时至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大岳的京城在南北交界的地方,入冬入的较晚,纵是如此,京城也迎来了元熹六年的第一场雪。
摄政王府内冬生的树木上都积满了雪,不过雪不大,积雪就只有薄薄的一层,离央怕冷,已经开始在屋子里生暖炉了。
冬日事少,陈嬷嬷忙着给她做围脖。冬日嘛,她就喜欢待在屋子里不出去,趴在床上一边吃时鲜的水果,一边看着一些话本子。在高阳的事,她早就抛诸脑后了,赫连裴楚虽然有时候说话不怎么讨喜,不过有的话说得还是真对,现在在她身边许多的事,都是与她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