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田恬随他到最里面的一个小院子,院子打理的整齐干净,中间一方花园里面就长着一颗老茶花树,树上挤挤压压的开满了紫红色的花朵,看着很喜气。
梁荣膺在一个紧闭的房门外站住,他深深呼气,轻手轻脚的把门推开,田恬立马就闻到浓重的药味夹杂着淡淡的腐臭味,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等梁荣膺进去了,田恬才抬脚跨进门槛,里面拉着窗帘很昏暗,空气混浊难闻,右边的床上躺着一个消瘦的老人,模模糊糊的田恬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觉得被子盖在他身上空荡荡的……
也许是想起了老爷子,田恬看他这样有点不忍心。
梁荣膺站在床前,弯腰倾身,轻轻喊他。
“爷爷……爷爷……阿膺回来了……”
也许听到了孙子的声音,被子下面的老人慢慢动了动,从被子里摸摸索索的伸出手……
“阿……膺……我的……膺……回……了……”
梁荣膺一下子就跪在了床前,他双手紧紧抱握住老人的手……
“是,我回来,阿膺……回来了,爷爷……”
“阿……膺……”
老人声音若有若无,听着实在揪心。
“爷爷,您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担心,您很快就能好起来,有我在您放心……”
“嗯……”
他轻轻把老人家的手放进被窝,给他盖好被子,才站起来看着田恬。
“田恬,我爷爷就拜托你了,求你一定要救他,求你了……”
求你了!或许他都没用这种恳求的语气给人说过话吧!见他这样,田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给他保证。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
“好好,谢谢你!谢谢!尽力就好。”
田恬上去坐在床边给老人把脉,结果是伤给耽误了,而且伤口感染恶化,情况实在很糟糕,但也不是没办法。
“怎么样?我爷爷他……他还好吧!”
“唉!情况很不好……”
“田恬,求你了,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我爷爷,哪怕……哪怕倾家荡产也一定要救我爷爷。”
“我尽力吧!好在遇上了我,要不……”
“是是是,我们爷孙两运气好,田恬,谢谢你!”
“不用谢,上了你的贼船我还能怎么办呢!”
“嘿嘿――是,现在后悔晚了。”
“赶紧先准备些热水……”
“好好,马上……”
他急匆匆的出去了,田恬就从空间的拿了几样药品放在自己的背包里,又从提包里掏出几样工具和药水,就开始准备给老爷子擦洗伤口。
“来了来了,热水来了。”
“放着吧!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老人家的伤口也露出来……”
“好好……”
他赶紧起来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瞬间空气清爽了不少!他又轻轻掀起被角,给老人解开上衣的扣子,再揭开绷带……
露在田恬面前的是老人血肉模糊,发炎溃烂的右胸,拆下来的绷带上都是发黄的脓水和腐烂的皮肉……
饶是田恬内心再强大也看的头皮发麻,肉皮发疼!
让梁荣膺给老人擦拭了流下来的脓水,田恬就用药水给他擦洗伤口,把腐烂的皮肉一点一点剪去,最后再把伤口清洗干净,给他撒上她自己配制的药粉,再包扎起来……
说起来简单,田恬一番忙活直直花了一个多小时,给老人包好,她也累个半死。
田恬又从包里掏出一颗药丸,放在水里慢慢化了,递给梁荣膺。
“给老人家喂下去,一滴都不能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