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味道和热量,就像几十把钢锯在他的神经线上来回割锯,发出吱吱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这孩子恢复了不少,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把他的身体从萨乌兰基地带回来。”淩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淩卫看著淩谦俊美的背影在楼梯上消失,才回过头,苦笑著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
“像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
听出淩夫人的话里另有深意,淩卫沉默了。
他大概明白淩夫人的想法,看来淩涵也乐见其成,但是淩卫没有办法说出附和的话。
妈妈,你说的对,淩谦不喜欢我了,他应该去找新的配得上他的伴侣。
是的,淩谦有他的自由。
是的,淩谦从前那样每天都围著我转,嚷嚷著叫我“哥哥哥哥”,然后热情地索吻现在,他有新的人生,没必要再爱我了。
这些话,通通没办法说
即使明明知道,这是妈妈迫切的心愿
“妈妈也请休息。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回房了。”
淩卫回到二楼,怅然若失,独自在露台上发呆,直到李裁缝的助手过来相请,“军服已经修改好了,麻烦您过来试穿一下。”
淩卫收拾了心情,回到小客厅里。
李裁缝的手艺无可挑剔,新军服穿上后,每一个地方都很贴身,裁剪线条流畅,很好的衬托出淩卫的身材。
“果然,腰线稍一收窄,人就显得帅气多了。”
“将军,可以给您拍一张照片吗”崇拜者看得两眼发亮,竟然拿出了随身带的小相机。
在淩卫回答前,李裁缝就严厉地喝止了助手的冒失行为,“胡闹你以为这是大街上吗工作要有工作的严谨,只想当粉丝的话,下次就不要跟来了”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助手吐著舌头,把相机收了起来。
“其余的衣服,做好后会派人送到府上。”
“辛苦你了。”
“哪里话,可以为将军做衣服,是我的荣幸。想当年,上一任将军参加任职典礼的军服,也是我做最后修改的。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年轻,被召见量身的时候战战兢兢,手还会发抖。”李裁缝忽然感慨地提起了当年。
“你是说爸爸吗”
“是的,淩承云将军。当年他任职时,也是像将军您现在一样,是年轻俊伟,意气风发的男子啊。”
追忆著故人,彼此都难免有些感伤。
命人把李裁缝等人送出去后,淩卫坐在沙发上,仰首闭目养神。
还以为淩谦从医院回来后,情况会有所好转。
没想到,情况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为什麼,他对自己的态度会这麼糟糕呢
我到底做了什麼,让他这麼生气
咚咚
敲门声惊动了淩卫。
敲门的人没有使用显示屏,不过应该是卫管家,难道是李裁缝漏了东西
他走过来,打开门,却猛然又惊又喜地怔住了。
“妈妈,你看这”一看见门打开就性急地说话的淩谦,看清楚面前的人,声音也遏然而止。
目光从惊讶,到疑惑,到像看见了冤家债主一样的厌恶。
淩谦挤开他,走进套房,在里面找了一圈。
“你怎麼在这里妈妈呢”
在淩谦的认知中,这里还是淩承云夫妇的套房。
“妈妈住到楼上去了,我现在睡在这里,妈妈说”
“你霸占了妈妈的房间”淩谦的眼神里,燃起了知悉母亲受到欺负的怒火。
“不是,是妈妈要我搬进来的。”
“所以你就老实不客气地享用了”
淩卫无言以对。
搬到这里,连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如果不是妈妈坚持,他根本就不想住在这里。
“真是个野心份子,靠著勾引我们两兄弟上床,把将军之位弄到手,这还不满足连在淩家大宅也要显威风,把淩家货真价实的女主人从套房赶到三楼的房间,你这样做心里很有快感,是不是”
不敢置信的刻薄言辞,从淩谦优美的双唇里吐露出来。
“告诉你,我可不是淩涵那个被你迷惑得脑筋坏掉的笨蛋。我不会让你欺负我妈妈,你立即给我搬出去,把妈妈的房间还给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淩卫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淩谦。
“干嘛,不服气”淩谦嚣张地反瞪他。
有没有搞错
又是这种眼神,又用这种要命的眼神盯著我
淩谦的胸口里,就像被硬塞了一团荆棘般刺痛难受。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麼”
“当然知道叫你搬出去啊。”
“淩谦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d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