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被南如松摁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贺溪翻过身时还因为缺氧而有点发晕。
等缓过神来,她回想起导致南如松这反应的那句话,不满地在南如松胸口轻推了一下,嚷嚷道:“我跟冬宁说宋泱呢!没说你!更没说要踹你!你听话听全啊!听一半就把我闷被子里!你觉得像话吗?”
她那一推让南如松身子晃了晃,脸色也稍好了一些。但他仍是一直盯着贺溪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贺溪见他没什么反应,便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往下扯,在他唇上亲一下,然后笑说:“我真没想踹你。像你这么合胃口的,我哪里舍得踹呀?”
“……合胃口?”南如松顺着她的力道俯下身,手肘支在她耳侧,问:“那要是有一天,你发现了一个更合胃口的人……”
是不是就舍得了?
贺溪看着他,微微睁大眼,“你怎么——”
发出几个音节之后,她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南如松封住了她的唇,也封住了她任何回应的可能。
贺溪只当他是因为听见了自己先前那没头没尾的话,受了点刺激,才会变得这么反常,便没乱躲,还热情地给他以回应。
但很快,她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她一时又分不清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从何而来。
直到——
刺痛感一瞬间于脑中乍现。
痛得她全身抽动了一下,条件反射推开南如松,抱着头猛喘气。
南如松一点也不计较她刚刚那重重的一推,慢慢挪过去,在她身边躺下,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贺溪的身子十分僵硬,背上也全是冷汗,对他的动作基本没什么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她勉强缓过劲来,颤着声问:“你刚刚……那是什么?”
南如松揉着她的头说:“神力融合。”
这话一说,贺溪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她惊恐地瞪大眼,挣扎着要从南如松怀里逃脱。可刚才那一下深入神海的刺痛已经严重干扰到了她对肢体的控制能力,南如松只一个翻身就缠在了她身上,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忍一忍好不好?”南如松贴上她的后脑,温声温气地劝着,“就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不要!我不要!太疼了!我会疼死的!”贺溪疯狂摇头,大声喊着,“你不是最心疼我了吗?你不是见不得我难受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疼?”
这话说完,贺溪立刻察觉到,身后的人身体僵了僵,于是她继续道:“我们已经生理结合过了,我已经是你的哨兵了!这还不够吗?”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倒抱得更紧了。只是贴着后脑的头渐渐侧滑,落进了她颈窝里,而后深深埋入。
“不够。”
温热的气息扑腾在她颈间,然后是轻柔的吻,伴随着他低沉而缓慢的话音。
“我不想要很多很多个‘叁个月‘。”
“也不想要老了以后的那段空白期。”
“我想要一辈子。”
“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往前二叁十年既往不咎,往后几十年——”
“一分一秒都不准少。”
贺溪的听觉是如此敏锐,以至于南如松说的每一个字——无论音量多小,无论音调多低——全都清清楚楚地入了她的耳。
也撞上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