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像个单性别繁衍出来,桃子妈妈只能像爸爸一样管束着桃子,没有人知道这样的角色是否就是桃子妈妈认为的好的爸爸角色。只是她本来性格刚烈毫无女性的柔滑也不相信男人,不然也不会离婚下场。
她拼命赚钱拼命往上爬养家然后购置不少物业房产,在父权主义洪流中站稳脚步,遭过不少人对于单亲妈妈的歧视,以及对她女性身份的不认同打压,她毫不在乎,骁勇在她的职业中表现出色。
雷厉风行当然也深知与人交往斡旋的能力。只能说果然最差的一面都是给了最亲的人。
桃子去了厨房顺便倒了一杯热温水。翻了一下药箱胃药没有了。
屋外大雨一直下。等到雨停了稍许桃子撑着伞,出了大门。
她直奔药店买胃药,心里非常担心妈妈喝过酒再喝胃药有无其他的副作用。
买了药的桃子终于心放下了不少。正准备往家里赶回去的路上就撞见便利商店自动门打开的施施和白昼了。
原来施施留宿白昼家忘了带隐形眼镜盒,隐形眼镜无法取下。
施施有点惊讶桃子的出现,想到自己提的过分要求,她有点愧疚跟桃子打招呼。
桃子想消失,她慌乱举着拿药的手摆了摆就当作打招呼,不敢与他们一起回去。
再次低着头抢在他们没有反应的瞬间,在雨中赶快奔跑。
施施和白昼在后面回去,她总觉得白昼变得急促走得仿佛要去追上桃子一样。
桃子终于回到了家她关了门,背靠在门上。雨水打湿了她的秀发和双眼。她吸了吸鼻子,重新调整情绪害怕妈妈看见异常。走到客厅将药放在了茶几上。
桃子鼓起勇气。“妈……我不想呆在这了……不想再在这里生活了……”
桃子妈妈痛苦的睁了睁开,桃子刚刚买药的时候她没有发觉她离开家,桃子妈妈的痛夹杂着喝酒之后的睡意小小的眯了一下。
她睁开眼,才看见桌上的药,和她女儿被雨淋湿之后狼狈的样子,用手乱擦着眼泪。
桃子失控一边放声大哭一边口齿不清说道。
“你不用再来回跑了……我跟你过去生活……帮我转学吧……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会好好学习,我会考你想我考到的成绩和名次……”
桃子妈妈显然并不会顺摊就答应她。如果是以往的她一定要知道一定会挖掘她为什么要转学的原因。
但是今天她身体已经让她不能出声提问了。她看着女儿帮她买的药,和她哭泣得这么歇斯底里。
或许是这样的自己倒下吓到了她,只是这个原因而已的吧。
白昼的手再次受伤了。
联赛在激烈的比拼。这一局大家都卯起全部的力气,拼在了这局。
在阻拦对手进球时白昼奋力弹跳的时候竭尽全力已经有点拉伤拉腰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拦挡下来!」
可惜不仅拳头无眼比赛也无眼,对手也用尽一切办法要将篮球得分,用力压制巨大的撞上白昼打开的手指,外力不慎透过手掌就连其中的无名指往外掰动。最后的结局就是手指意外骨折。白昼不得不下场。
队员们安慰般拍了拍准备离开现场的白昼,痛感使他什么都没发思考直到独自在更衣室的空无一人。回忆起队员们和教练的目光的担心还有士气的低落。白昼双手叹口气,没有受伤的手攥紧的拳头无法接受,用力捶了捶墙壁。大家一起训练的辛苦,为了拿冠军……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个时候再次受伤。
那次的结局仍然是无法改变的败北了下来。
白昼喜欢的篮球,结束了和高叁的学长一起最后一次的打比赛,只是没有料到的除了这个,还有另外一个更大的失去需要面对。
白昼因为手伤不得不又要请假休息,伤及了手指需要带固定器。手指部分固定器笨重的顶住,右手无法做一些简单的抓握动作,比如拿笔使用筷子……
回来校园刚从办公室报道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季度的满意度调查问卷。
他听见有人在后面唤他名字声音。熟悉到声音再小白昼都听得见。软绵甜腻细语让白昼奇怪的联想到旧梦又像粉红色的奶昔。
他当然错愕,因为那正是他的发小——桃子本人。桃子主动在后面追了上去,她戴着眼镜,双手放在身后歪着上半身微微倾前身体。像是带着不好意思隔开距离,又带着稍微想要友好撒娇的肢体语言,桃子居然主动来找白昼了。
桃子面对着白昼露出少见轻松的面容,不再是尴尬闪躲还是快要哭泣的样子。内心像是被桃子抚慰。她只需要就这么换了轻松的表情就已经让白昼得到好久没有获得的快乐。
没有隔阂认真问他手怎么样了。白昼给她看右手的固定器。桃子看着他手上的固定器还有那份问卷,想象白昼歪歪扭扭靠自己笨拙的那个样子。她抬眸小小怀疑和不太明显的怜惜望了望白昼。
冬天昼夜温差很大,周末的雨水下了一夜变退去。午后的时光却温柔折中暖和的太阳,夹着北风。吹起来有种想午睡的心情。白昼手肘撑着窗户上边,一边看着风景,另一边用余光瞟着坐在不远坐在楼梯最下一格地上的桃子,心情平静又波动就算手掌撑着脸也挡不住白昼愉悦的嘴角。
真的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的交流,什么都不做,他也觉得满足。
他们两人独自在旧教学楼冷清的楼梯拐角隐密了起来。桃子的手上多了一张问卷表,低着头认真拿了自己少女心满满可爱的粉红色桃子造型按笔。为了写字她双腿立起,完全没有发现走光,被白昼偷瞄得一清二楚。
她先帮白昼写上了名字。名字是一个入口,像深不见底的隧道。了解她的发小本人。
白昼的字和桃子的字是两种不一样的好看。她学着白昼的字迹,模拟签上他的名字。桃子歪了歪脑袋瞧了瞧自己认真写下的名字皱了皱眉,怎么说呢,签得又像又不像。她太熟悉白昼了,她可知道自己与白昼本人的字有什么区别。对于别人来说已经很像了,但是对于白昼的程度来说,她只模仿了个壳而已。
“白昼的性别是男是女?”桃子忍住笑意却嫣然一笑抬了抬头看着白昼问了问卷的第一道选择。笑得爽朗再低下脑袋在「男」的选项打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