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妈妈在晚饭时间回了家，看到白芸在时，还有点惊喜。

江叔叔有其他应酬，所以晚上只有母女二人吃，二人围在长桌旁安静地等着上菜。

白妈妈眼尖地撇见白芸手腕上戴着的手串，笑着问道：“怎么又想起来把它戴上了？”

“妈妈，你记得这个？”白芸有些疑惑。

“你什么事情我不记得？”白妈妈回忆起白芸小时候的样子，脸上不禁蕴满了笑容，“你那时候天天戴着它，特别是写作业的时候，跟中毒了一样，边写边闻。只是后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戴了。”

白芸很惭愧：“因为一个很傻很幼稚的原因。”

“那时候你才几岁，那个年纪的小朋友谁不幼稚啊？”白妈妈故作心酸地开口：“只是那个时候你都不喜欢妈妈了，也很少跟我交流，叛逆期好像提早到来了一样。”

白芸心里一滞，愧疚之心又涌上心头，她鼓起勇气抬眼看向她妈，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时候我不跟你交流，是因为我不敢，因为我……因为爸爸……”

一只柔软的双手抚上她的面颊，她听见白妈妈温温柔柔的声音：“你爸爸那天下班是去帮你买蛋糕去了，这件事情我知道。”

白芸又惊又惧地睁大眼睛，嘴张了半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她不说话，白妈妈又接着说道：“那天早上他上班之前就跟我说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默，白妈妈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从女儿脸上回来，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膝盖说道：“其实，你爸刚走那几天，我是真的在怪你，我克制不住地去想，如果你没有对你爸提出那样的要求，那他或许就不会死。我以为我把对你的责怪掩饰得很好，但是……小孩子其实对大人的态度，是能感受得出来的。后来，等我自己想通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和你交心的最佳时机。你那个时候已经和我不亲近了……”

“我不是故意的……”白芸鼻子酸酸的。

“傻孩子，是妈妈要和你道歉，这件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白妈妈其实是个很坚强的人，但这番迟来了十几年的对话却将她带回了之前那漫长的无助的时光，“那个时候，我也是第一次当人母亲，很多事情我也在学。只是我不该把情绪发泄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