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离后,王帐竟是静悄悄地,透着山雨欲来前的寂静。
身姿欣长,黑发如墨的男人踩着长靴,掀开帘子缓步踏入毡帐内。地上铺设的绒毯上散乱着衣衫,塌上的衾被拢作一团蜷缩在一角。
温怀瑾轻声靠近,正欲伸手揽过塌上的一团,便瞥得蚕蛹似的一团抖动着自缝隙间探出两只白茸的狐耳。他微弯着眉眼,眸间闪过几丝促狭。长靴重重踩在地上,佯做离去的样子。
俄而,衾被下冒出的狐耳探出耳尖,似是听得掀开帘帐的窸窣声,静默了会方拢回耳尖。须臾,一张被蚕蛹憋得绯红的小脸,探出衾被,扑簌着长睫急喘了口气才缓过面色来。
一时帐内静谧,唯闻岁岁急促的喘息。她轻扯开身上的衾被,露出大片白皙娇嫩的肌肤,缀着斑驳的红痕,分外醒目。掌心撑着软塌,月眉深蹙,咬着牙动了动,身上那股酸软劲立时蔓延过她四肢百骸。
“嘶——”她起身时不觉用力猛了些,一个不妨半截身子摇摇欲坠地似要倒下,好在身后骨明的大掌及时撑着她,借了些力,若不然她定是会扭伤了腰肢。
岁岁双手扯过绒毯上的衣衫,胡乱裹了小衣。正欲再穿上内衫时,才蓦地想起,温热的大掌似是一直萦在她雪白的脊背上。岁岁茫然地瞥了眼拢着衣衫的双手,迷雾懒遮的双眸向身后瞧去。
不期然撞进一双含笑的招子里,男人眉目间尽是狡黠。岁岁忽而反应过来,竟是教他摆了一道。
她羞赧地嗔怪了一眼温怀瑾,这嗔怒里似带着几分软糯,落在温怀瑾颠墨的目色里。小狐狸含情脉脉,面颊飞上两晕,狭长的眼尾似是勾着他的心窝,让他不由心神荡漾,满脑子皆是掌下娇嫩滑腻的雪肤。
岁岁愤愤地隔着衣衫,在温怀瑾揽过她身子的臂弯上狠咬了一口,以消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