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瓶儿帮不上女儿什么忙,在家洗衣做饭,伺候一家老小。宋峻山是个大老粗,家里第一次有女人,如同普通人家的丈夫一样,对女人家的事,她们不说,他就不问。发了俸禄上交给老婆,有什么事直接喊他,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让他往东他从不往西,让他冼碗他一句话不说乖乖的去厨房洗碗。他的认知里,男人在外打拼就是为了家,女人是家里的一部分,自然要好好呵护,至于自家老婆前几天说开胭脂铺的事,他又帮不上什么忙,自然就没过问。
日子过的快,转眼就过了十天。选了个吉日开业,金字招牌‘沈氏’下面有几个小字‘胭脂铺’。
‘沈氏’谁也没把这间小小的店铺与镇国公联系在一起,只当是从南边新来的商户。
第一天开业,放完炮仗后,如意拿着准备好的面脂在门前分发,不要钱的东西,很快就聚集了一帮人。
如意向她们介绍面脂的用法,洗完脸后擦在脸上,保证皮肤像她一样,白白嫩嫩。如意皮肤是真好,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她站在那就是个活招牌,再加上江瓶儿三十好几了,脸上只有些许的细纹,还有个小丫鬟皮肤水灵灵的,怎叫人不羡慕?不要钱的先拿点试试看。
很快如意她们送出了二十瓶面脂,想要免费领的等明日再来,连续送了三日。第四天没得免费可领,店前是门可罗雀,一天零零星星的两三人踏入店门,只看不买。
如意不着急,吩咐着小翠看店,自己去逛逛,口袋里兜着几块碎银子,去前面的炒货铺买些松子。从炒货铺出来,就见王思瑜摇着扇子,身后跟着个小厮,大摇大摆地在大街上晃荡。
如意怕惹麻烦,转身往回走,还没来得及再次踏入炒货铺的大门,王思瑜的扇子就搭上了她的肩。
“哎呀,姑娘好巧,我们又碰见了。”
王思瑜在家里憋了十几天,终于可以下床,先来外面喝点小酒解解闷,刚从酒肆出来,运气真好出门就碰上了十几天前见过的姑娘,小姑娘还是那么漂亮。
如意心里连叫倒霉,出来买包松子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爷,得罪不起,她弯下身从王思瑜扇子下面溜出。
王思瑜侧身挡住她的去路,道:“姑娘,别走啊,我是认真的,你家住何方我可以上门提亲。”
提个屁!如意心里骂,脸上不动生色道:“公子说笑,奴家小门小户的可配不上公子。”
王思瑜笑道:“配不配得上,是我说了算,你嫁与我后,我让管你给你单独的院子,以后就算我娶妻,也不会亏着你。”
这是让她去做妾?莫说他一个相国的儿子,就是皇帝家的儿子让她去做妾,她也不去。
多大的脸?!真不要脸,这种不要脸的人给他什么脸?啊,呸~
如意冷笑声道:“公子可真会说笑,我书读的不多,可我知一个道理,宁作穷□□,不作富人妾。去我家提亲,小心我父亲和哥哥打断你的腿。”
突然的变脸让王思瑜稍有不适,小姑娘看着娇娇弱弱的,说起话怎这般锋利。他自小被捧在手心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多少女人排着队的给他做妾,她一个普通商户家的女儿,算是高攀,为什么要打断他的腿?
王思瑜想不明白,堵着不让她走:“你不想做妾,是做妻?这个我做不了主,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聘礼可以很多。”
如意听来,他这是死缠烂打,放在上清县,她早就找人把他腿打断,上次怕事情闹大牵连到自己,偷偷的惩戒了一下。现在真要在大街上吵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正想着如何脱身。
‘嗖’的一声,一根箭从王思瑜的脸颊擦过,带上了几缕头发,钉在门口的柱子上。
王思瑜左脸顿然出现一道血痕,他身后的小厮惊呼:“少爷,少爷。”
接着又是第二根,第三根,稳落在王思瑜脚前,他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四五步,离如意有个三四尺远。
如意转头看,见宋翊骑在马上,一手持弓,一手拉住缰绳,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落在紧抿的嘴角,漆黑的眉毛微皱,凤眼微眯,满身煞气地盯着王思瑜。
王思瑜心想:谁胆子这么大,敢大街上冲他放箭,不想活了,正欲破口大骂,捂着左边的脸,指向马上的人:“你……”见是宋翊后面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往后退了两步,撞上身后的小厮,没站稳当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