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爷喉结微滚,他觉得嗓子有些干哑,低道:“你去净房罢!来时我已吩咐她们备好热水伺候你洗漱。”
林婵惦记着小屉里那包果壳果核,被他发现可就难堪了,踌躇着问:“那你呢?”
“我想先吃一盏茶.....” 他顿了顿,抬头看她,缓缓道:“还是你想我们一起?那我也不会拒绝。”
林婵转身就走,绣牡丹的大红锦帘子荡下,把他低沉地笑声掩了,伸手摸摸自己发烧的面颊,青樱已捧着换洗衣物从明间出来,随在她后面。
萧九爷看她跟个受惊的兔子逃出房,不禁噙起嘴角,起身走至桌前,欲要提茶壶,就听得有人道:“九爷小心烫着手。”说着壶已被她拎在了手。
抬眼,是丫鬟绮雯,给老太太请安时,有几次是她斟的茶。
萧九爷接过茶盏吃了一口,随意问:“你不去伺候老太太,怎在这里?”
绮雯笑道:“夫人身边只有奶娘和小眉,老太太恐她们照应不周,遂遣了我和青樱来。”
萧九爷不置可否:“你退下罢。”绮雯又问:“爷要盥洗的话,我去端水。”
他不答,吃尽茶,自顾提起茶壶再倒一盏,见她还候在旁,蹙眉,语气略冷道:“我说话不愿讲两遍,你若不惯,还是回老太太屋里去。”
绮雯脸色发白,连忙福了一福,悄无声息地退到帘外守着。
房里安静下来,鳌山铜炉里香烟袅袅,龙凤喜烛燃得正旺,萧九爷感觉有股子热气在四肢百骸隐隐乱窜,腿间也显胀硬,思忖自回房见过林婵后就有所不对劲。
又不是毛头小伙子,易为美色所迷,至于如此激动么,他暗自好笑,起身走至床前坐下,想了想去拉开床头小屉,他放了一卷佛经在这,有时拿出来看可以静心。
佛经上塞着一方浅蓝撮穗的莺莺拜月锦帕,裹着甚么,鼓鼓囊囊,萧九爷打量,帕子不是他的,便是她的,还藏在这里.....是甚么宝贝,他倒要看看。
林婵在净房里心神不宁,洗净满脸的浓胭脂,换了身软绢衣裳,青樱要替她梳发,她摇摇头,嘴里咬住一枚绞丝金簪子,利落的盘个缠髻儿,再插实簪子,就往卧房走。
掀起帘子,里面竟空荡荡无人,她怔了怔,问绮雯:“九爷呢?”
绮雯回话:“前时往院外走,并没告要去哪!我也没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