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面庞肃然,他默了稍顷,慢慢道:“我在你营房中坐了整夜,一直思虑你会否一去不返,却原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着实惭愧。”又道:“但你若不归,我亦能坦荡接受,这数年在朝中和徐炳正党羽明争暗斗,替我里应外合,你已是仁至义尽。如今武宁侯临阵倒戈,势必兵力悬殊,此战九死一生......”
萧九爷打断他的话,神态依旧沉稳:“昨晚我那夫人向我坦白,因果轮回,她竟通晓前世。”
宁王是不相信的,但他静静听着,九爷接着道:“夫人说前世里我助你起兵夺权成功了。她都能这样笃定,我又有甚么可怕,古往今来以少胜多之战频频,只要运筹帷幄,计谋得当,未必不能赢过他们。”
宁王一直悬挂的心终是落定,他微笑道:“待得平定天下,定要封你夫人一个一品诰命之衔。”
“君无戏言,臣先替夫人领授!”萧九爷也笑了:“阿婵一定非常高兴,莫看将为人妻母,其实心性还是个小女孩儿,就欢喜这些虚荣的光鲜表面。”
宁王叹口气:“妇人不都如此么!”
将军李纶得知宁王在萧九爷营房处,急匆匆赶过来,见福安守在门外,满头大汗道:“你快通传,我有大事要禀!”
福安不敢怠慢,连忙入房禀明,稍刻,复出来打起帘栊,请他进去。
李纶见到宁王和萧九爷围火盆吃茶,九爷面带笑容,说着甚么,宁王连连点头赞好,手也没闲着,剥着一颗烤熟的土豆吃。
两人皆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甚么事?难见你如此慌张!”萧九爷看他一眼。
李纶上前作揖见礼,喘着气道:“昨晚叁更时,虎骥将军薛仁镇,陈卜施及副将李耀、张成辉率领部下偷逃出营,直往京城方向而去。”
宁王面色未改,只问:“可有清点人数?”见他称是,再问:“少了多少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