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后众人对这美不胜的景色赞不绝口,谢明澜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去,目光在人群中寻着那个人。
扫了一边没寻到,再扫了一遍仍是没寻到,谢明澜有些心焦起来,明明心中怪他,却仍是像献宝似的,希望谢时舒看一看这为了自己——为了这片土地的新君而绽的美景。
好在,他终是寻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谢时舒落在人群最后,他双手环在胸前,斜斜倚着门扉,像是百无聊赖,又像是十分寂寥,不过终是也在抬头望着。
他身边还有一人,那人一身黑白分明的道袍,有着一副昳丽模样,他那双向来含笑的眸子此时却定定望着谢时舒,这两人一个仰头出神,一个凝视着对方,不知在低低说些什么。
不知他们在说什么,谢明澜却只觉得这二人之外仿佛竖起了一道透明的结界,莫要说旁人,只怕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谢明澜调转回了目光,默默按住了胸口,他像是忍受着什么真实的疼痛,狠狠拧了眉心。
烟花再美,也有放完的一刻,宴席散了,那两个人也随着众人告退,待一切都散尽了,谢明澜望着杯盏纷乱的宴厅,独自坐了许久。
他饮了不少酒,被程恩好声劝着搀扶回了寝宫。
后半夜,他害起了头疼,他在这样的疼痛中辗转半宿,捱着捱着,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一片漆黑,他漫无目的走了许久,只走到一个巨大的金色鸟笼前。
这座金色鸟笼足有一层楼宇高,他步了进去,却见有个人伏在地上,他浑身赤裸,只被一条血色丝带反绑了手腕,眼上则被蒙了一条黑布系在脑后。
谢明澜仿佛被什么蛊惑了,他一步步走了过去,目光没有一瞬离开那人的身体。
异域的白皙肤色在这样的纯黑中更是亮得扎眼,反绑的腕子下是他两处深陷的腰窝,他不停挣扎扭动着,一动便让那副单薄却有力的身体更显出几分无助脆弱的线条。
正如他被蒙住了双眼,所以连谢明澜不愿见到的那种冰冷眼神都掩去了。
谢明澜鬼使神差地附下身去,泄愤一般狠狠抱住了他,他并不知自己要做什么,只一味凭着本能,想要将这人揉碎,直揉进身体里才能罢休,让他再也不能离开他一瞬,再也不能看别人一眼。
那人不知被喂了什么,神志不甚清明,此刻却仍觉滋味难受似的,紧紧蹙了眉心,微张了口喘起气来。
谢明澜低头望着怀中这人,不知怎么,他那道视线就停在他的双唇间,见那双唇上被他自己咬出了一道隐约牙印,细白牙尖衔恨一般紧咬着,谢明澜看着看着,骤然狠狠咬了上去。
他心中的野火无处纾解,只将这人的唇边咬出血来,那血丝如断了线的红珠子顺着他的唇边滑下,染在那白得几乎透明的细长颈子上,又随着喉结的起伏缓缓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