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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我一下子呆住了，他来干什么

两年多没见，我竟然觉得眼前的刘强有些陌生了他本来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我最好的朋友啊

要是在孩提时代，我们一见面可能会打闹在一起；学生时代，我们可能会擂对方几拳，然后哈哈大笑；他跟我姐结婚后，他见到我会促狭地眨眨眼，暗示我叫&l;姐夫&r;我总是一撇嘴，怎么也叫不出口；当前几天姐姐对我说起他对姐姐的种种不好时，我认为再跟他见面，我会不由分说地冲上去狠揍他一顿；可我跟姐姐发生关系后，我就有点儿怕见到他，觉得无颜面对他

刘强倒是神色如常，走到我身边，问道：&l;你姐是不是前几天来找过你&r;

我点了点头，猜不出他的来意。

&l;你忙吗我想跟你说几句话。&r;

刘强的口气很正常，我心里却扑腾扑腾直跳。

我故作平静，淡淡地问：&l;有事吗&r;

&l;这里不方便吧&r;

刘强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皱了皱眉，&l;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说话吧。&r;

我把他带到了我的宿舍，关上门，我指了指床：&l;屋里连个凳子都没有，你坐床上吧。&r;

刘强摆了摆手：&l;你坐吧，我站着就行。&r;

我坐过去，看到他就站在屋中间，我跟他说话需要仰视他，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感觉一开始就处于下风。

我暗下决心，一会儿说话的时候，我的气势要强硬起来。

&l;你姐过来，说了我不少坏话吧&r;

刘强忽然提高了嗓门，&l;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是来打胎的，她肚子里怀的是她跟老东西的孽种&r;

这话伤害了姐姐在我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我恼羞成怒，反驳道：&l;就算我姐跟公爹乱伦不应该，你跟你妈就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吗&r;

&l;嚯看来你姐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了&r;

刘强的眼睛都瞪圆了，&l;她是不是说我跟我娘也上床了&r;

回想姐姐当时只是说看见刘强和他娘亲嘴，倒真没说上没上床

我摇了摇头。

&l;哼，算她还有点儿良心。我娘告诉了我家里发生的事情后，害怕我受不了甚至想不开，就安慰了我一下，没你们想的那么龌龊&r;

刘强对这个话题不想多谈，马上转移了方向，&l;你姐跟你谈完后，你是不是特恨我&r;

&l;刘强，我真没想到你是那样的人&r;

我咬牙切齿，怒目直视着这个伤害了我姐姐的人。

&l;咱们从小玩到大，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r;

刘强毫不回避我的眼光，&l;如果你偏听偏信你姐的一面之词，我就冤枉死了。&r;

我愣住了，难道事情不像我姐说的那样，难道我姐还会骗我

&l;你姐是不是说我对她不好可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不怕你笑话，我跟你姐结婚到现在，总共做爱的次数&r;

他伸出两只手掌，前后一翻，&l;不超过二十次。&r;

我眼睛仍恶狠狠地瞪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l;从处对象一直到结婚前，我每次想跟你姐上床她都死活不肯，我们的第一次是在新婚之夜。

这倒没什么，反而让我更敬佩她。

当我洞房花烛夜发现你姐还是处女时，我感到自己很幸福&r;

然而刘强脸上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幸福，&l;可结婚后，我每次跟她做爱，她都是半推半就就是让我得逞了，也是像一" >木头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吭，你说扫兴不扫兴

我起初还以为她是" >冷淡，虽然心里难受，也认命了，直到我发现她跟老东西

小勇，是你撮合了我跟你姐结婚，可你知道吗你姐她" >本不爱我，我在她心里的位置还不如你她唯一喜欢和我聊的话题都跟你有关，除此之外，她跟我都没什么话说&r;

我无言以对，姐姐对我的痴情我心里是明白的。

&l;你姐跟那老东西的事也都跟你说了吧你说你姐傻不傻，老东西献点儿殷勤，使个苦" >计，她就上钩了，对那老东西比对我还好，枉我这么爱她&r;

想起我姐说到她公爹时下意识地叫他&l;长海&r;想起那个老家伙居然打算和我母亲、我姐一块儿玩三人行，我知道刘强说得没错。

姐姐还是太善良了，看不穿刘长海的不良用心，还认为公爹是真的对她好。

我忽然发现自己太被动了，我必须发动反击，于是我大声质问他：&l;我姐说你在外面找小姐，在厂子里偷情，难道也是冤枉你&r;

&l;偷情&r;

刘强一脸苦笑，&l;秀秀是真心对我好，我打算跟你姐离婚，娶她&r;

&l;我姐同意吗&r;

我心里很痛。

&l;她前几天从县城回来，我就发现她不正常，果然让我问出了她打胎的事。你姐也说对不起我，愿意跟我离婚。&r;

&l;那你找小姐的事呢&r;

我仍不甘心。

&l;找小姐你知道那小姐是谁吗是小雨，她也" >本不是小姐&r;

&l;啊&r;

我吃惊地长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l;小雨是一个好女孩，我们聊过很多次，以前是我冤枉她了。&r;

&l;她现在在哪&r;

我着急地追问。

&l;前段时间还在她姨开的旅店里帮忙。要不是小雨，那个旅店早关门了。&r;

不是吧

想起来我到园林局上班不久，曾经凭着小雨和我相好时说的只言片语，很费劲地找到了那家旅店，可她姨说小雨回老家了。

我问她姨：&l;小雨还回来吗&r;

她姨眼一瞪，很不友善地说：&l;小雨是回老家结婚过日子去了，还回来干什么&r;

我悻悻地回去了，心里暗暗祝福小雨今后生活幸福。

我把这事告诉了刘强，刘强苦笑道：&l;小雨当时就在店里。她不想让你怀着报恩或者怜悯的心见她，所以才让她姨对你那么说。她姨知道你俩的事，对你一肚子的怨气，怎么会给你好脸色&r;

我忽然心生疑窦：&l;你跟小雨怎么又来往起来的&r;

&l;我常在县城招待客户吃住，在她姨的旅店碰到小雨后，我就把那里当成了一个固定的招待客户的地方。小雨很感激我，又有你这一层关系，所以我们也成了好朋友。&r;

&l;你说没有小雨，她姨的旅店早就关门了，是什么意思&r;

&l;她姨不会经营，旅店的效益不好，她姨又没有人罩着，黑白两道都常欺负她。

是小雨尽心尽力地帮着她，很多事都是小雨摆平的。

小雨刚来县城的时候，她姨出钱供她读书，还给她生活费，小雨很感激。&r;

刘强看了看我，才又接着说：&l;我那时候听说她姨的旅店有小姐卖" >，就怀疑小雨也是其中一个，其实是冤枉她了。

那些小姐都是农村出来没文化又好吃懒做的。

小雨对她姨容留小姐卖" >很反感，可她姨说哪家旅社都有，如果她这里没有，更招不到客人了，小雨也就没办法了。

可她从来不搭理那些小姐，觉得她们脏。

为了她姨，她陪派出所和税务局的人喝过酒，可没有上过床，把他们灌得差不多了，就让她姨安排小姐陪他们，她就抽身走了。

后来她发现这样效果很好，既保全了自己，还没得罪他们。

小雨曾经跟我说，男人就是贱，轻易让他们得到了反而不拿你当回事儿，这样吊着他们，他们反过来倒巴结她，哄着她&r;

这句话倒好像是在说我，我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l;她刚来学校的时候，本来对班主任有些好感，被那个禽兽哄骗着诱奸了

可让小雨没想到的是，那个禽兽竟然伙同学生处的副处长迷奸了她，还拍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要挟小雨供他们发泄" >欲。

小雨知道自己对付不了他们，就主动跟社会上的一些小流氓接触，借那些人的手教训了这两个衣冠禽兽一顿，拿回了照片。

后来，小雨就有些自甘堕落，连着跟好几个同学发生了关系，直到她遇到了你&r;

小雨的遭遇让我唏嘘不已，心里很酸楚。

&l;小雨说你是第一个让她真正动心的男人，她很想洗心革面，跟你好好相处下去。

为了你，她跟别的男人都断绝了关系，不惜得罪社会上的那些朋友，只想着一心一意地对你。

那次你挨打，是她最后一次动用社会关系，只为了给你讨回尊严

但你后来忽然对她冷漠，让她很受伤。

当然，这事主要怪我，没有我说的那些话，你也不会那样

其实，小雨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子，她不想主动跟你解释什么，希望你通过自己的感受去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那次暑假结束返校后你们久别重逢，你忽然坚持要带套，严重伤害了她的自尊心，对她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她不再主动找你，心里希望你自己良心发现，主动找她重修旧好，但她失望了&r;

&l;所以她后来另寻新欢，居然找了李浩然&r;

我愤愤不平地追问。

&l;李浩然只是她的一个道具，她只是想刺激你、挽回你。可她这样做是弄巧成拙，使你离她越来越远，也使她越来越绝望。&r;

我黯然神伤，为什么总是把别人往坏处想呢

&l;可小雨还是忘不了你，她跟我说，和你相处的那段时间是她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知道你想留在县城，小雨用尽心机勾搭上了林局长。

这件事她不肯跟我细说，还再三叮嘱我不许告诉你。&r;

我的眼眶湿润了，可忽然间某" >心弦跳动了一下，我脱口而出：&l;你跟小雨上过床吗&r;

话刚出口，我就有些后悔。

刘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大一会儿，他才艰难地点了点头，话说得也好像很吃力：&l;当她从我嘴里知道你结婚了以后，非让我陪着她喝酒。我没想到她那么能喝，连我这走南闯北对酒量颇感自豪的人都甘拜下风。

喝完酒回到她姨开的旅店，她在我房间里抱着我嚎啕大哭，简直是撕心裂肺啊

那晚，我们发生了关系

可也只有那一次，后来她就再也不肯了。

就这么一次，还让你姐给发现了蛛丝马迹，给我扣了一个找小姐的高帽子。

其实，我对嫖娼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旅店的那些小姐我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