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笑了几声,父子俩发现彼此再没有话题了,换以前骸骨肯定早冲上去抱着闻人绪望念叨着今天要吃什么做什么,再无聊干涩的话题也能开心的说上大半天。
“小望,我们去混饭吃吧…”
“好啊。”
对话又停止了,骸骨尽量让自己的行为自然一点,可是他不知道手为何总觉得空空的,走两步就想要回头去看闻人绪望,但一对上那金色的妖眸直直的望过来又觉得心虚不敢面对,只好吹着走调的口哨别扭的移开视线,冲着去水族那里领粮食的牛三姐打招呼。
“姐姐,胸好像又大了些了,你是不是有娃娃了?”
牛三姐直接把早熟的小圆西瓜砸了过来。
“骸骨大人!你别乱说话好不好!万一伤到爱慕我的人的心怎么办!”
抱头躲闪,骸骨以为西瓜真的要砸到自己头上了,只见一直跟在他后面的闻人绪望一个箭步上前来,轻轻的抱住了西瓜。
拍了拍,西瓜发出咚咚声明显是个熟的刚好的沙甜西瓜,闻人绪望继续带着那种温柔的笑容,冲牛三姐说了声谢谢,西瓜我们收下了,弄得牛三姐到顶的怒气一下就没有了。
“这个孩子谁家的啊?看样子好面生啊,要不要和姐姐玩玩?”
“牛三姐,我是喝过你的奶的闻人绪望啊。”
闻人绪望表述的是事实,可人形对人形这样说怎么听怎么别扭,特别闻人绪望此时可是貌美如玉的翩翩少年一只,牛三姐还没花痴完就遭到这样具有冲击力的话语攻击,再厚的牛皮都被羞红了。
“骸骨大人!你是怎么养的儿子的啊!当年纯情的闻人绪望去哪里了啊!”
“怪我咯!我也想知道我儿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闻人绪望幽幽的望过来,露出雪白的牙齿,举着西瓜笑得天真无邪的同时也让骸骨毛骨悚然。
“爹爹,我们中午吃西瓜粥吧?这样既可以吃到甜甜的西瓜,又可以不凉到胃。”
“我们普通的切开吃就好了…”
哀叹着自己的厨艺得不到展示,骸骨面对牛三姐质问的目光苦不堪言,总算第一次意识到丢脸是怎么回事,一把抢过西瓜抱着,另一只手抓住闻人绪望飞一般的跑开。
“…爹爹…慢一点我跟不上!”
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使用惯了,这样的疾跑闻人绪望还是耐不住,骸骨闻言由牵着闻人绪望改为拦腰一抱,这点小重量对于他来说跟没有一样,闻人绪望也顺势抱住骸骨的脖子,就像自己还是小孩时一样。
东郭先生一开门就看到这对父子的搞笑样,捂着嘴巴拉着狼大来看新鲜边闹了起来。
闻人绪望心细的发现每次恼羞成怒的东郭先生挥舞着脏兮兮的抹布毫无章法打过来,骸骨都会用小动作把要落闻人绪望身上的抹布挡下来,冰冷的心突然被注入了温暖。
看来我还不是毫无希望。
等东郭先生打够了闹够了,抱着西瓜去做饭,闻人绪望没有如同骸骨担心的那样缠着骸骨,而是小跑着跟进厨房,和东郭先生打了声招呼便在他的帮忙隐瞒下出去找夜莺了。
夜莺没有和大家住在一起,找了块空地用各处衔着树枝搭了个巨大的巢穴,却不让任何要好的同族与之同住。
闻人绪望找来的时候,夜莺正在擦拭门前立着的翡翠石碑,这让闻人绪望想起夏莹夜晚散发出来的光辉。
“我知道你会来,但没想到你会这么早来,这不我都没帮夏莹把昨晚溅到的泥水搽干净。夏莹她最喜欢翡翠了,所以骸骨大人特地为她挑了这块墓碑,只是可惜这么好的翡翠刻不了她的名字,不然她一定会更高兴的。”
“你可以找爹爹帮着刻啊,我想爹爹肯定找的到好的雕刻师傅的。”
夜莺遗憾的摇摇头,落寂的望向黑色立柱。
“骸骨大人确实能,我却不能让他在夏莹的墓碑上刻上那个名字。”
“那不是夏莹的本名,所以不刻也罢。”
“而她的本名,却不是能刻在这石头上的。”
闻人绪望想问,夜莺也不愿意说,既然如此不如直接问夜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夜莺…你知道我和爹爹发生了什么吧?”
“当然知道啊,收集情报和反馈信息,就是我和夏莹的本职工作。”
“所以…你能帮我对吧?”
夜莺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黑色立柱,闻人绪望判断不出她眼里面到底是怨恨,还是叹息。
“那是当然,在这件事情上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你不用担心。”
上下打量了一下闻人绪望,夜莺嘲笑他。
“你看这幅模样还是原来的你吗?一身魔障的气味,骸骨大人他判断不出,你自己就是道士出生,难不成还感觉不到吗?”
突然被揭穿身份,闻人绪望瞬间戒备起来,他不知道整个沧崖和骸骨要好的妖都知道他的身份,生怕夜莺拆穿他,他就连骸骨儿子的身份都没有了。
“别紧张,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骸骨不会因此不要你的。”
夜莺恢复以前的微笑,毕竟想起了那段鸡飞狗跳的快乐时光,夏莹还正常,闻人绪望处在最可爱的阶段,骸骨每天都带来很多笑料,唯一的烦恼便是该怎么换着花样做出绝对好吃的菜。
现在一切都没有,夜莺又拿回了最初的记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绝望和痛苦的回忆,此时支撑她还保持正常的只有帮助这个可爱的孩子,赢得骸骨的爱。
“小望,你想要骸骨大人不是以爹爹的身份喜欢你,而是以爱人的身份爱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做回你自己。”
“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事情吧?小时候被父母抛弃导致你把和你亲近的人当了救命草,一味的服从,一味的讨好,为的只是不再被抛弃。”
“可骸骨不是你的师父师兄师姐,他不会为了利用你或者欺负你,而接受你的绝对服从。”
“会吸引他的,只有真性情,真正的你。”
夜莺的话说得闻人绪望半懵半懂,绞着手指头捏得关节通红。
“真性情…这个好难懂啊…我现在只想要爹爹能接受我,别在对我冷淡了…现在我甚至不敢奢望他把我当对等的恋人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