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就连路徽师父现在也看你极度不舒服,就因为等你到了他的年龄,一定超越他的修为,比他更早渡劫成仙。”
“其实我们一点也不喜欢你这个师弟!”
被关在玉杯里面的闻人绪望做梦都想不到会从自己最为尊敬的师兄口中听到这种话,这玉杯原本就是五师兄炼制的法器,最为出色的能力虽然不过是方便拘捕人而已,可是在这黑暗狭窄的玉杯,人心会因为玉杯上繁杂的花纹引发出内心最为脆弱的一面,从而彻底击败被拘留人的内心。
此时此刻闻人绪望信了他五师兄的话。
“绪望,从今以后爹和娘都不会在与你相见,你就好好跟着路徽长老修行吧,永别了。”
在玉杯上面的花纹影响下,闻人绪望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将年幼的自己送人,不但没有一丝不舍,好像迫不及待一样将他抱给白胡子白头发看上像个老寿星的路徽长老。
年幼的闻人绪望被路徽长老抱起离开,他不停的回望自己的爹娘,可是那两人带着微笑目送他离开,仍旧没有一声挽留更像是最大的负担离他们而去,从此之后他们松了口气将会重获自由。
回想起这件事情,闻人绪望不停的朝玉杯壁上撞,他不愿意想起这痛苦的回忆,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路徽长老捡回清微派,来抹去被父母抛弃的事实。
可是清微派又是什么好地方吗?
那几位一直和自己要好的师兄师姐为何等自己一年年的长大,对自己越发带理不睬,今天听了五师兄的一番话闻人绪望也顿悟到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切都是源自他们对闻人绪望的嫉妒。
甚至师父…那个对待自己像是亲生孙子的师父,近几年修行中遇到瓶颈一个劲只会冲闻人绪望发火,让他每天修炼修炼再修炼,甚至有走火入魔的前兆——原来这也是因为嫉妒啊…
失去父母,失去尊敬的师父,失去那些自己以为要好的师兄师姐,闻人绪望觉得自己的生活一片黑暗,撞到麻木的头部,就连温暖的血液从额间流下都没发觉。而外面,听到闻人绪望变得歇斯底里的师兄们并没有对他的安危有半点关心,反而大声笑起来。
骸骨躺在地上看着蓝天慢慢飘过一朵白云,不由得对闻人绪望产生了一丝同情。
“人类的嫉妒心还真是可怕。”
虽然山上的小妖们也有嫉妒心,可是总有那么一两只善良的妖出来劝架,或者干脆几只妖大打一架接着就和好,不至于像面前的这些人一般丑恶,人前看似对你百般好,转过背后就阴人。
还在嘲笑闻人绪望的几人听了骸骨这句话一下愣住,为首的五师兄看了下自己的剑,上面没有一滴血的痕迹。
骸骨翻了个身继续打了个哈欠,老实说他现在的心情有种莫名的不爽,只是下意识的他想掩饰这情绪,于是挑眉望向那几个人类。
“不疼不痒,你们除了吵架还有联合起来欺负人之外,还有什么会做别的事情吗?那剑是拿来串烤肉的吗?——好像这句话说的不对啊,这样刚被刺中的我不就成了肉串了吗?哈哈哈。”
自顾自的大笑起来,就着躺着的姿势翘起二郎腿,骸骨完全没有起来迎战的意思,也正是他这副明里说潇洒,抛去那副醉玉颓山的外表只能说是痞子一个的奇怪气质让清微派的这些弟子不敢枉然动弹。
“五师兄!这人不是善类!肯定不是妖怪就是魔物!”
“我知道…凭我练就的火眼金睛无法看出他的原型——虽然是人类外表,他却没有修真者该有的气息好像只是个普通人…可是普通人的眼睛怎么会有那一圈金轮,我估计是后者…”
“那该怎么办?”
骸骨摘了根草叼在嘴里,草根的甘甜却遮不住耳边闻人绪望哭喊带来的苦涩,骸骨眼神暗了暗,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假心假意的师兄弟们。
“商量好了吗?你们——谁先去死?”
就像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骸骨的口吻虽然轻松内容却让这些人心有不安,特别是那个自信满满的五师兄盯着骸骨恨得咬牙。
几人再度排起了阵型,只是骸骨就这么躺着也不攻过来让一直辛苦防范的几人心力憔悴,他们把骸骨想成了个难预料的绝世高人,想要主动进攻又恐防有诈,一直防范下去,你看骸骨他眼睛皮又在上下打架或许下一瞬间就会睡着,弄得几人手痒痒。
最终没有耐心的人还是出现,几个站在阵边缘的家伙按捺不住提前向骸骨动手,一人动其余人也跟着动起来,他们五人为一组围住骸骨二十五把利剑一起朝骸骨刺去,利剑刺入骨肉的声音极为刺耳伴随着闻人绪望哭叫,骸骨成了一只被剑刺穿的刺猬。
按理来说骸骨现在已经变成了千疮百孔的一具尸体,那二十五把利剑都是这些道士辛苦修炼的宝物,专门对付的就是妖魔鬼怪,大五行剑阵同时进攻密不透风,至今还没有谁能从这剑阵下逃开。
可惜,他们今天见到了例外。
骸骨将那白狐的围脖高高举起以防被剑芒伤到,接着慢慢站起来,那二十五把剑还插在他的体内,红色的液体滴答滴答的流下,更顺着剑刃慢慢流向了剑柄。
“我说你啊,那么急着把修炼好的东西送我吗?迫不及待的塞到我怀里,我不接收好像有点过意不去啊,刚好我的部下缺些好武器,这些剑,我就不客气了。”
听到骸骨轻松的口气,反应稍微快些的人想要收回自己的宝剑却发觉根本无法从刺成刺猬的骸骨身上拔下来,领头的五师兄急忙放手,另外几个人见状也松开了手中的剑,而剩下还在努力想夺回自己配剑的人,只听见骸骨说了一句。
“别再给我挠痒痒了。”
原本滴流下来的血液瞬间变成了黑色的尖刺,狠狠的扎进那些人的手里,紧接着黑刺有变化成了液体状的蠕动物体钻入被刺人的身体里面,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被扎到的那几人轰的一声,爆炸成了血浆肉块散落了一地。
“哎呀…真恶心,有没有沾到你身上啊?我该换个温柔点的方法来解决这些人的对不对?”
骸骨一边和自己的白狐围脖说着话,一边慢慢的拔出身上的剑扔在脚边,在场的人都想起了那些表演吞剑的江湖艺人,只是那些江湖艺人是使用了小伎俩,而骸骨是真正的被刺了个对穿仍旧像无事一样将剑一把把拔下,最后面带笑意,朝生还者微笑道。
“好了,是该继续表演的时候了。”
4绝对领域
“惊雷闪!”
骸骨听到谁这样大喊了一声,晴空中竟然有一道雷凭空出现劈向了他,原本高举起的白狐围脖小心的护在胸口上,那雷劈到他头顶竟然消失了。
骸骨有些无辜的朝那些人挥挥手,如同日蚀般的双瞳竟然写满了歉意。
“不好意思啊,我家附近的气场有些怪异,想必你们也发觉了,所以啊——这些法术时不时的效果减弱甚至失灵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别怕!那个惊雷闪什么的,再或者水诀什么的尽管朝我砸来吧!再试试,看看换个法术能打到我不?”
这些人早知道沧崖有些古怪,周围的气场总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在保护着这片区域,一旦想要从空中御剑飞行,必定会法术失灵落下来,所以他们才会一路步行进入沧崖,顺带取一下那些小妖的内丹。
只是他们没想到,平时可以轻易劈死一只小妖的惊雷闪竟然在此时失去了作用。
自持强力的人类一方彻底的害怕了。
前方是笑得人畜无害的慵懒美男子在打着哈欠抚摸着白狐围脖,而这人脚边却是自己师兄师弟的尸体残骸散落一地,就连辛苦炼制的宝剑也被像垃圾一样随意的扔在地上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血迹。
骸骨摸摸肚子,原本被利剑刺穿的伤口已经全部恢复完毕,只是这身袍子到处都是洞,露出苍白的肌肤按照家里那只夜莺姑娘的话就是不成体统,有伤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