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笑着,洁癖这种事情,竟然还有看心情的。
“叶容源怎么样了?”
“没事。”萧释的脸色稍微沉寂了点,“只是受了点伤,那点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嗯,那就好。”
“你……”萧释眯着眼睛,“似乎很在意叶容源?”
舒喻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回答的也有些漫不经心,“我总觉得叶容源受伤跟我有关。”
“上一次也是,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叶医生他也不会在那个凤璿面前摘下眼镜来。”
“这一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他那种人受那么严重的伤,是跟我有关系的。”
舒喻这么说着,瞧见萧释脸色不太对劲。
便往他怀里蹭了蹭,“萧释。”
“嗯。”
“叶容源受伤的原因,果然是因为跟秦漠打了一架吗?”
萧释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为什么?”
舒喻蹙着眉头,“叶容源为什么要跟秦漠拼命到这种地步?”
“秦漠那个人,我虽然不太喜欢,但你们不是认识很久了吗?他们两个,为什么还会血拼到那种程度?”
萧释的嘴唇动了动。
那张好看的,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别的表情来。
他嘴唇轻动,喃喃,却听不出在说些什么。
“秦漠这次,过分了。”许久之后,他才说出这话。
舒喻的身体一僵,“是因为当年那场实验的事吗?”
萧释点点头,“大约是碰到了叶容源的痛处吧。”
他勉强笑了笑,“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舒喻摇了摇头,“我觉得没事了。”
恶心的感觉消失了,肚子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了。
那种吃什么东西都吃不饱的感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这种状态,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什么的。
“萧释,你的伤口怎么样?”她有些紧张,“应该换药了吧?”
萧释点点头,“你帮我换药吧。”
萧释的伤口正在愈合中。
他的恢复能力很强,前几天还狰狞无比的伤口,现在已经很淡了。
大概再过几天就能痊愈。
舒喻小心翼翼地帮他上药,换好绷带。
又小心翼翼地缠上。
“你,好好休息吧。”
他说着,几乎是逃出去的。
舒喻撇着嘴,悻悻地躺下来。
“我说呢,从前水火不近,洁癖成瘾的你,竟然下厨房做饭。原来是因为碰到了心上人。”秦潋滟摊着手。
“我见到那姑娘的时候,只觉得你对她不同一般。”
“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用情至深到这种程度。”
她轻轻抿着嘴角,“看不出来,我们的冰冷仙人,竟也是个情种呢。”
“可是……”
秦潋滟的笑容散去,“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什么。”
“你跟她,身份差距太大。”
萧释脸上的红润已经散去。
他冷冷地扫视了秦潋滟一眼,声音也冰冷如刀,“我做的决定,谁也无法改变什么。”
“也包括你答应她的事么?”秦潋滟幽幽地说。
“那个人,从前可是你心中唯一的白月光。”
萧释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淡淡地看着秦潋滟。
“如果她还活着,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说完,侧身,从秦潋滟身边走过去。
秦潋滟沉默了一阵。
在萧释推门出去的时候,依然声音幽幽,“你们都觉得她已经死了,可是,我总觉得她还没死。”
他僵硬地转过头,眼中带着不可置信,以及震惊。
还有一些其他的不知名东西。
“你,说什么?”
萧释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他倒退了两步,高大的身子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不,这不可能。她死的时候,我就在身边,那种状态下是不可能复活的。”
“就算那个人是她,也不可能复活。”
“她……”
萧释的身体在颤抖,“她不可能还活着。”
秦潋滟往前走了几步,她幽幽地叹着气,“都说当局者迷,你跟小叶子,对她都太过依赖,所以深陷其中看不清楚。”
“我比你们大几岁,跟她也不太亲密。所以,从我的感觉来看,那个人应该不会轻易死去。”
“这不可能。”萧释的脸色恢复成平常的平静。
他的声音虽然很坚定。
秦潋滟却听出了一丝动摇。
她的手放在萧释的肩膀上,“萧释,当局者迷。”
萧释冷冷地打掉她的手,表情里满是厌恶。
“哎呀,这么久了,除了叶容源和那姑娘之外,其他人还是不能碰你。”秦潋滟倒是不介意。
她眯着眼睛,摊着手,“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那个人没死,当她再次出现在你跟那姑娘面前的时候。”
“你又该作何反应?”
“她与她,你会怎么选择?”
萧释冷冷一笑,“她只是我师父!对我和叶容源来说,是恩师,是恩人,跟儿女情长没有半点关系。”
秦潋滟依然淡淡地笑着,“那只是你认为的。”
“她是怎么想的你并不知道,萧释,我是女人,还比你们大几岁,我在一旁看得很清楚。”
“闭嘴!”萧释的脸色奇差。
“你在逃避什么?”秦潋滟吃了一瓣酸桔子,酸的龇牙咧嘴,形象全无,“啊,小叶子是不是太抠门了,叶家不缺钱啊,为什么要买这么酸的桔子。”
萧释额角跳了跳。
酸桔子……
他的脸上有些动容。
叶容源不喜欢酸的东西,所以很少买桔子之类的水果。
先前他没注意,经秦潋滟一提醒,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叶容源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摆满了桔子。
还都是特别酸的那种。
萧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叶容源,果然早就知道舒喻怀孕的事情。
所以,才准备了这么多酸桔子。
可他为什么要瞒着他?
他攥了攥拳头,推开门走出去。
“你要去哪里?”秦潋滟双臂相抱,“现在可不太平,尽量不要离开我身边。”
萧释顿了顿,“我还没弱到要你保护的程度。”
他哐啷一声关上门。
秦潋滟嘴角轻抿。
她坐在沙发上,吃着那桔子,依然酸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