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怕。
舒喻的手一直在颤抖。
她按照叶容源的方法,一个一个地在伤口上涂药。
药水有一定的刺激性。
就算是萧释处于昏迷之中,也能感觉到疼痛。
他不着痕迹地皱着眉头,表情痛苦地扭在一起。
“忍一忍,马上就好。”舒喻咬着牙,上面的绷带缠好了。
接下来是腿上的伤口。
换绷带是个非常困难的活。
舒喻换完之后,已经是深夜时分。
白天睡得多,她没什么睡意。
便贴在萧释身边,尽量让体温能多多接触到他。
这样迷迷糊糊的,竟又胡乱睡着了。
萧释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苍白里带着透明,美得像天山上的雪莲。
舒喻并不知道天山雪莲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觉得,那种传说中冰冷高洁又绝世无双的存在,大概就跟现在的萧释差不多吧。
又一次换绷带的时候。
舒喻盯着萧释的身体看了很久。
自从他昏迷以来,已经是第四天了。
“那个,萧释,你醒了之后会不会怪我?”舒
毕竟萧释那种人洁癖太严重。
万一醒来发现自己是臭的,大概又会被气晕过去吧。
她站在那犹豫了半天。
就在她无限挣扎和矛盾中,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萧……”
“萧释?”
舒喻大惊。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把他扒光的时候,当事人竟然就醒了。
好尴尬。
实在是太尴尬了。
“你好像对我很感兴趣。”萧释轻轻地笑着,呼出的气息里带着冰冰凉凉的感觉。
那冰凉的感觉,令她有些悸动。
“不,我就是觉得你好久没洗澡了。”
“想帮你擦擦身子而已……”
“哦?”萧释眯着眼睛,“你只是想帮我擦擦身子?”
他的手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牢牢固定住。
他的声音邪魅,还带着莫名的魅惑。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仅仅是想帮我擦身子。”
她将脸瞥到一边,“爱信不信。”
“云影。”萧释的声音很低沉,因为昏迷了好几天的缘故,有些嘶哑。
他俯身。
在她额角吻了一下,“谢谢你。”
舒喻被突如其来的冰冷气息吓了一跳,她打了个哆嗦,“谢我什么?”
萧释的眼睛里带着玩味的笑。
舒喻心虚,不敢直视他。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萧释说。
“那个……”舒喻讪讪笑了笑,“别客气。”
“你的伤口还没好,要不先起来?”
“我帮你包扎好。”
“叶容源没对你说过吗?”
他呼出的气息很冰冷。
声音虽然也是冷冷的,却带着令人无法自拔的魅惑。
冰冷禁欲系男人的魅惑,简直是毒药。
舒喻只觉得心跳的特别快。
就算是守在这冰块面前,也像是火山喷发一样。
“什么?”她弱弱地回应着。
“我的伤口如果太严重就会陷入到昏迷中,等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是我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萧释一口气说了很多话。
他的声音很轻。
伴随着某些荷尔蒙气息,吹拂在舒喻的脸颊上。
她的心跳的飞快,扑通扑通的。
“所以,不用担心我的伤。”
那一瞬间,舒喻竟然有了一种天荒地老,此情绵绵的感觉。
“这些天,都是你给我换绷带么?”
舒喻点点头。
她的脸通红通红,似乎在发烧。
“幸好是你。”萧释重新躺下来,刚才的动作似乎牵扯到了伤口,有些裂开。
舒喻忙下床找了一些药过来。
“如果换成了其他人,我会灭口。”他以极为平静的语调叙说极为可怕的内容。
舒喻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想也没想便砸到他头上,“现在文明社会,你这暴君脾气能不能改改?”
“不改。”听到暴君两个字,萧释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你呀。”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萧释醒了,心里最大的石头落地了。
虽然结果有点难以言状的尴尬,但好歹结果是好的。
“吃点什么?”她问。
吃了好几天的牛奶和葡萄糖,萧释估计要饿坏了。
“你来做?”
“不然我让看守这里的大叔来做?”舒喻额角跳了跳。
光明正大嫌弃她做饭难吃,萧释怎么不上天呢。
“罢了,还是你来做吧。”
萧释的星眸如冰。
冰里却带着好看的笑意,“肉偿。”
“你刚醒来不适合吃肉,我去做点粥来。”
“肉偿。”萧释的嗓门提高。
舒喻额角的青筋跳了好几下,你这个男人,可真是幼稚。
这种幼稚的男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他毛病这么多,能活这么大真是个奇迹。
“不准。”舒喻出去,借用了厨房,熬了一碗粥过来。
用勺子一勺一勺喂给他吃。
“烫。”
舒喻吹了吹,确定不烫了才喂给他。
萧释看了半天,才勉强张开嘴。
这难伺候的大少爷。
一碗饭喂了接近半小时,她手都酸了。
萧释吃过饭之后,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看样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明天我们就回去吧。”他吃完东西,百无聊赖地斜躺在一边。
“这么久不出现,他们可能会认为我死了。”
舒喻正在收拾碗筷。
听到他的话手停顿了一下,“谁们?”
萧释一愣,似乎才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接着又说,“我不是刚刚接任了总裁么?”
“接连四五天不出现,有点说不过去吧。”
舒喻将碗筷放到门外。
轻轻地关好门。
她坐在萧释身边,正儿八经地抓住他的手,“你打算一直瞒着我?”
“追杀你的人,是不是还在埋伏着?”舒喻问,“你这样出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会。”萧释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只是问刺杀的事。
“这几天里,叶容源应该已经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