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他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心神荡漾许久。
鬼使神差地,就会答应他一些莫名的需求。
“好。”她根本没有拒绝的能力。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脸上的伤口,在每个伤口处都吹了一下。
“不够,脖子上也有。”
“不够不够,胸上也有。”
“还不够……”
舒喻没有继续往下。
萧释身上被缠了很多绷带。
上衣也没有穿,她掀开被子时,能看到那狰狞无比的伤口。
叶容源说那伤口正中要害。
就算是已经包扎了,也能看出狰狞来。
“疼么?”舒喻的手以极为轻柔的力道放在他的伤口上。
萧释闷哼了一声。
原本想说,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一想到舒喻对他的紧张,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疼得要死了。”
舒喻果然颤抖了一下。
她抓住他的手,双眉紧蹙,“好好躺着,会好的。”
“有我。”
萧释愣了几秒钟,稍稍睁开些眼睛,又闭上,声音里带着不知名的意味。
“吹吹。”
“……”舒喻额角又跳了跳。
这个男人果然很幼稚啊。
她低下头来,在狰狞的伤口处吹了一下。
按照萧释的指示,慢慢往下来。
因为bào zhà波及,他身上的伤口很小很碎,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很是惊心。
一些小伤口不需要包扎,就那么光明正大摆在舒喻面前。
看得她揪心。
萧释对舒喻的伺候很受用。
他感觉到舒喻的气息逐渐往下来,额间一暗,莫名又想起那个晚上的事情。
当时他喝酒喝得有点多。
不太记得是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当天晚上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滚到一起的也不太记得了。
能够记得的,只有那温热的触感。
还有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啊,好疼,云影你是不是偷懒了?”萧释的声音里带着些撒娇的成分。
“我腿上也有很多伤口。”
“啊,疼疼疼……”
“别动,别乱动。”舒喻最害怕他说疼。
她紧紧蹙着眉头,萧释这男人脾气又臭毛病又多,还跟个小学生一样幼稚到不行。
她总觉得是被给坑了。
上面也就算了。
可是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趴在他的长腿上给他吹伤口?
怎么想怎么别扭。
“疼,疼,快要疼死了,云影,我大概已经活不了,我快被疼死了……”
“……”舒喻听到小名,果然无法抗拒。
乖乖俯下身,在他腿上的伤口处吹了一下。
温热的风吹到他冰凉的皮肤上。
萧释闭上眼睛,嘴角轻抿。
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从前养伤只能躺在床上静静地待两天。
这一次养伤,应该会成为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如果这期间能说服她做一些比较出格的事,那就更好了。
叶容源睁开眼睛的时候,被眼前这景象吓了一大跳。
萧释像个大爷一样躺在床上。
他还好生生活着,还好死不死地跟萧释躺在一张床上呢。
“咳……”
叶容源觉得自己的存在实在尴尬。
他轻轻地咳了一声,提醒这两个人他要醒了。
果然,舒喻听到了叶容源的咳嗽声,动作停了下来。
她脸上一喜,“叶医生,你醒了?”
叶容源勉强睁开眼睛,做出刚刚醒来,一片懵懂的样子。
“我……”他坐起来,用手捂住头,“我怎么会在这里?头,头疼。”
舒喻跑到他身边来,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还好,还好,退烧了。”
“你刚才体温高到可怕,还好烧退了。”
叶容源很尴尬。
舒喻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那温热的感觉,令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另一方面,那种酸溜溜,不太舒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叶容源觉得自己绝对是被后遗症给烧糊涂了,才会生出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来。
“叶医生?”
“我没事了。”叶容源低下头,不太敢看舒喻的眼睛。
萧释冷哼了一声,似乎对舒喻突然离开很是不满。
“云影,回来,继续。”
“……”叶容源简直要被震惊到下巴掉下来了。
继续?
萧释竟然要让舒喻继续?
要不要这么过分?
他叶容源还好好地待在这里呢?
比一千瓦的灯泡还要明亮的那种。
舒喻和萧释两个混蛋,竟然还想继续?
他额角的青筋跳的欢快,就想把孔老夫子之类的儒家经典或者不知道哪个名家的经典摔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好好知道些礼义廉耻什么的。
虽然他不敢。
“萧释,别闹。”舒喻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小学生么?”
萧释冷冷地瞥了叶容源一眼,“我三岁。”
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虽然她对天对地对自己,不管是对谁都问心无愧什么的。
但这句话还是忍不住想歪了。
想她只读圣贤书,萧释虽然混蛋得跟个冷冰渣子一样,却也正气浩荡,大义凛然什么的。
在这种氛围下,竟隐隐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气息。
“那个……”
舒喻讪讪笑了笑,决定这个时候还是需要挽尊什么的。
“叶医生你别误会啊。”
“萧释怕疼,我帮他吹一下就不疼了……”
她这么说着,越发觉得这个解释实在太画蛇添足。
“吹……伤口?”叶容源瞪大眼睛。
那个冷面阎罗,杀人不眨眼,受伤再重也不会吭一声的萧释,竟因为怕疼让舒喻给他吹一吹?
叶容源嘴角抽搐了好半天。
萧释这家伙可以啊,骗小姑娘这不是挺有一套么。
而且,这种幼稚的画风,跟他从前的画风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