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叶容源坐在她身边,“我已经派人过去了。”
舒喻眼睛瞪大了一些,“果然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叶容源胳膊搭在长椅上,推了推眼镜,“他受伤了。”
“什么?”
“你别激动。”
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那些人都是凶穷极恶的人。”
“不过,凭他们是动不了萧释一根手指的。萧释受伤,是因为……”
他攥紧拳头,“这次派来刺杀的人里面有一个孩子。”
“萧释攻向那个孩子的时候迟疑了一下,所以被他刺伤了。”
“孩子……”舒喻咬着嘴唇。
头脑有些混乱,有些不知所措,“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别着急。”叶容源低声说,“等会我会送你过去。”
“这一次的刺客还没全部抓住。一方面,我怕萧释的位置会暴露。另一方面,你现在也有危险。”
他把声音放到很低,低到几乎只有舒喻一个人听见。
“我会保护你的。”
舒喻愣愣地点点头,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来。
萧释毅然决然地从商场里出去,便是要将那些人引开吧。
他,大概是怕牵连她。
更怕牵扯进去一些无辜的人。
“我……”舒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她其实很想说,她想见见他。
可现在这种状态,她怎么能自私地去有可能暴露他位置的地方。
“叶医生。”她看着叶容源的眼睛,“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一下。”
“什么?”
“追杀萧释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叶容源眯了眯眼睛,“萧释没对你说过?”
“没。”
“那他可对你说过四大家族?”
“四大家族?”
“他果然也没说过么,罢了,以他的性子,也不可能主动说这些。”叶容源双手交叉放在脑后。
“我们四个家族,盘根交错,在某个地方算是……怎么说呢,算是个小国吧。”
“这四大家族分别是萧家,叶家,冷家。”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顿了顿,“这三家的人你大概都见过了吧。”
舒喻低头思量着。
萧释和萧寂,叶容源,冷无咎。
这三家的人,她的确都见过。
“第四家是秦家。”叶容源说,“我们四大家几乎垄断了赚钱的行业,又因为四大家族的势力比较强,所以难免有一些敌对方。”
“自然,我们内部也是有些问题的。叶家和萧家的关系一直很紧密,但冷家则一直处于观望态度。最后一家秦家……”
叶容源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
“一直不太认同萧家坐那个位置,尤其是秦家现任当家秦漠,是个非常有手腕的男人。”
“他一直想将萧释取而代之。”
叶容源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
他说得有点多了。
虽然舒喻和萧释的关系很密切,但,有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派来刺杀萧释的人是秦家人?”舒喻说完,紧紧咬住嘴唇。
“应该不是。”叶容源说,“秦漠虽然看不惯萧释,但也算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来刺杀萧释的人太多,现在我也在调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
商场里人来人往,总容易隐藏。
他的眼睛盯着过往的人群,似乎想寻找什么。
“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等着吗?”舒喻问。
“不。”叶容源伸出手,“在商场里,我们不容易成为目标。”
“而且,对方已经失败了。”
舒喻有些不明白。
她心急如焚,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萧释。
“抓住我的手。”叶容源的手伸出来好半天了。
她一直心不在焉的,根本没注意到这些。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
“顶楼。”叶容源眯着眼睛。
不等舒喻伸出手来,他一把抓住她,没有走向电梯,而是向着台阶走去。
眼镜下面的那张俊脸一片严肃。
“从现在开始,我要抱着你。”在台阶面前,他的声音很平静。
“因为,我们要从这里上到顶楼,你的速度和身体,应该都不够。”
“嗯。”舒喻点了点头。
她倒是不太反感叶容源。
更何况叶容源现在很绅士询问她的意见。
叶容源有些拘谨。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有些紧张,抱紧她的手臂收紧,然后轻轻颤抖。
“抓住我。”他低声说。
舒喻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叶容源愣了愣,脸上泛起一抹不着痕迹的潮红。
随后,他以极快的速度上楼。
舒喻惊讶非常。
叶容源那种体格,那种儒雅的人,竟有这么恐怖的体力?
这商场大概有二十几楼。
他用了不到五分钟便到了顶楼。
顶楼的门是封着的。
叶容源一脚踢开,广阔的天台上有一些机器在运转。
机器盘曲折叠的管道之上,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果然是你。”叶容源冷声说。
“哎呀,又被你追到了。”那男人背对着他们,“不过,这次你带着一个女人可不是我的对手。”
他轻轻地笑着,笑声刺耳难听。
叶容源静静地看着他。
“果然是你。”
他的声音很冷。
周围的气息开始变化,杀气重重。
舒喻站在身边,便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磅礴的杀气。
原先她总觉得杀气这种东西只是杜撰的而已。
无形无色,谁能看得见。
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杀气弥漫下的恐怖。
她有些心惊。
叶容源一直是温润如春风的。
这么温柔的人,竟然也会有如此恐怖的气场?
“站在我身后。”叶容源说。
舒喻点点头,这个时候,她不想给任何人拖后腿。
“萧释离开那里,就说明对那个位置没兴趣。你有必要追杀到这种程度吗?”叶容源的声音有些愤慨。
“我对那个位置也没兴趣。”黑子男子冷冷地看着他,“不过,我发现了一些令我感兴趣的事。这种兴趣的事可真不多见呢。”
“呐,叶容源。”他的声音有些戏谑,“今天,是萧释他第一次受伤吧?”
“真是可笑,那种人,竟然会对孩子怜悯,若是换做平时,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攻击过去。”
“那个冷面冷心,又心狠手辣的萧释,为什么会变得软弱起来?我想……”
黑子男子眯着眼睛,那双眼睛里带着无限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