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点点头。
她换上礼服,上了冷无咎的车子。
和萧释的车子相比,冷无咎的车子实在太招摇了。
车子行驶的飞快。
灯光闪烁,流光溢彩,在这个城市里飘荡着。
舒喻托着下巴。
“你……”她张了张口,觉得实在难以启齿。
她很想知道,冷狐狸到底是怎么看出她特别想上厕所的?
这种话,问萧释也便罢了。
问冷狐狸这种水性杨花的男人,她着实没有勇气。
“我?”冷无咎指了指自己,“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车实在太招摇了。”舒喻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
“那我下次换辆。”冷无咎笑了笑,“你刚才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你要去卫生间?”
被戳破了心事,舒喻脸一红,“你那么自以为是,怎么不上天呢?”
“小爷我可是告诉过你,我可是后宫佳丽三千人……”
冷无咎说到这里,舌头闪了闪,后宫佳丽什么的,他可是被舒喻嗤之以鼻了,再说起这个话题,简直无比打脸。
“铁杵磨成绣花针。”舒喻语不惊人死不休。
冷无咎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
这是什么操作?
竟,还有这种操作?
“我,只是比较善于发现女性心理而已。”冷无咎忽闪着长长的睫毛转移话题。
那张如狐狸一般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更善于从营销角度来观察女性。”
舒喻不太想搭理他。
将目光放在窗外,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陷入沉思中。
一路无语。
冷无咎也没有再说话。
车子弯弯曲曲地行驶了不知道多久,大摇大摆地停在一栋别墅面前。
有几个侍从过来引路。
“面目。”冷无咎提醒着。
舒喻将面具戴上。
冷无咎伸出手,舒喻愣了愣。
“喂喂喂,好歹给点面子啊,好歹我也是上司,还是你现在的男伴。”
她不太情愿地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想着等下一定要多清洗几遍,免得被萧释闻到什么不好的味道。
“乖。”冷无咎攥紧她的手,在侍从的带领下,打开一扇门。
那扇门之后,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说是宫殿其实也不太准确,更像是一个豪华无比的大厅。
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
他们全都带着面具,穿着高档礼服。
音乐优雅,人虽然多,现场却很安静,氛围倒是不太坏。
“这叫什么商务宴会?”舒喻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这种上流社会才出席的宴会,与她格格不入。
“你猜。”冷无咎一直带着微笑,像是带了一张假笑的面具。
舒喻甚至觉得,这狐狸根本不用什么铜面具。
那张脸原本就是假的。
“我们该做什么?”她问。
“不干什么,就是闲逛。”冷无咎优雅地抓住她的手。
舒喻挣扎了好几次也没能挣扎出来。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了这冷狐狸力气真是大到不像话。
等明天他再要咖啡喝的时候,一定要加点泻药什么的在里面。
“今天你就好好跟着我就好了。”冷无咎话语间有些玩味,“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
“怎么说?”舒喻觉着,这不过是他想将她禁锢在身边的借口。
“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你能惹得起的。”冷无咎的语气严肃起来。
“尤其像你这样的小白羊,万一不小心被看上了,可就麻烦了。”
舒喻惊呆,“你特么带我来相亲啊?”
“倒也不是。”冷无咎用手指点着下巴,“怎么说呢,解释起来太麻烦,反正你就跟在我身边就行了。”
“你别看我这样,我也算是有点身份的人。”他的声音里依然带着戏谑,听不出几分真几分假。
“护你周全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那我该三跪九叩对你说声谢谢?”舒喻说。
“三跪九叩倒是不必了,以身相许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舒喻无语。
“你可真不要脸。”良久,她默默地得出这个结论。
“多谢夸奖。”
“你从哪里听出来我是在夸你?”
“我觉得你字里行间都是在夸我。”冷无咎笑答。
“你……真的没救了。”
“啊?”冷无咎似乎有些受伤,“你就不再抢救一下么?”
“人工呼吸就能把我救回来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捂住胸口,“救人一命,那什么胜造七级浮屠啊。”
舒喻白了他一眼,“我有病才去造什么七级浮屠。”
“你确实是有病,好巧啊,我有药,你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跟我组个cp?我们一块潇潇洒洒红尘快活?”
“冷狐狸你够了!”舒喻rěn wu kě rěn,一脚踢过去。
“哎呀,出门在外的,稍微给我点面子。”冷无咎揉揉她的头发。
舒喻不太开心,觉得他的动作就像是在摸小猫小狗一般。
她打掉他的手,“你可真讨厌。”
人很多,几乎所有人都戴着面具,看起来有些怪异。
这种情况,有些像什么假面舞会之类的,横竖令人非常不舒服就是了。
冷无咎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挣脱开。
他们穿行在人群中,在高雅的背景音乐下,总觉得有些不大正常。
“我们去哪里?”
“去哪里呢?”冷无咎眯着眼睛,他的眼睛又长又细,眯起来的时候,那种邪魅的感觉更盛。
“你别管了,跟我走就行了。”
“我,不太喜欢这个地方。”舒喻咬了咬嘴唇。
“我也不太喜欢。但有的时候没办法。”冷无咎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
他的力气很大,这么一用力,抓得她有些疼。
“你抓疼我了。”舒喻疼得一抽。
她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啊,对不起,对不起。”冷无咎笑了笑,“我刚才有些走神。”
在面具的遮盖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舒喻蹙着眉,还想再训斥他两句的时候,身形突然一僵了。
像是被人定住一般,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的感觉。
浑身冰冷。
她瞪大眼睛。
刚才,似乎看到了萧释?
那个身形,那种乍出现又消失的冰冷,还有一股独属于他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