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有些无奈地看了看那女店员。
这姑娘，年纪轻轻的，浑身上下全是戏啊。
“这位女士。”店长拿着那件衣服看了看，“如果损坏衣服，的确是要原价赔偿的。”
“如果女士不想赔偿，那我们就报警了。”
“如果报警的话，可是会留案底的，你考虑清楚吧。”
萧释皱着眉头看向这边，似乎有些烦了。
舒喻做了个交给她的手势，他才忍住要过来的冲动。
“你们，还是报警吧。”舒喻眯着眼睛。
“不过，我事先声明，我的时间、名誉、精神损失费什么的挺贵的。你……最好想清楚了。”
她这话，是对着那女店员说的。
女店员有些有恃无恐。
除了试衣间，店里面到处都是监控。
她在这里工作了很长时间，哪个地方监控能照到，哪里是死角，她都清楚。
刚才，她特意寻找了一个监控死角才抢衣服的。
因为，店里的规矩是不能与客户冲突。
只要监控照不到，就万事大吉。
她一开口咬定是舒喻弄坏的，到时候死无对证，这女人不赔也得赔。
舒喻将她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
“赶紧报警吧，我家那位现在已经不耐烦了。”
店长看了看萧释，又看了看舒喻。
这两个人虽然穿着普通，但说话的气度什么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她狠狠地看了女店员一眼。
“请两位跟我到会客室一趟吧。”
舒喻走到萧释面前，摊了摊手，“要我们去会客室。”
萧释有些不耐烦，他想拽着舒喻离开。
舒喻一把将他拉住，“你就当看个笑话不就好了？”
“看看我怎么手撕奇葩女店员，如何？”
她的目光中带着狡黠，在特殊的灯光下，显得尤为精神。
她笑语嫣然的样子，又莫名地跟一个人的影子相重合。
只不过，一个如阳光，一个如月光。
萧释的心颤抖了一下，几乎不受控制地回答，“好。”
会客室不大。
萧释戴着大大的口罩，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舒喻冲他做了个放心的手势，坐在店长对面。
店长看了看女店员，皱了皱眉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店员恶人先告状，“店长，这人一进来就不像是真要买。”
“她一次拿了五六件，都是我们店里最贵的。”
“前几天不是刚出过这种事么，一个人买了好几件，在试衣间里偷梁换柱，将正品换成低档仿品。”
“我怕她出什么幺蛾子，就盯着她。”
“可能是做贼心虚，看见我一直跟着，她就跟我起了冲突，就不小心把这衣服撕坏了。”
女店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舒喻有些佩服这店员的编故事能力。
她坐在那里，一直轻轻地笑着。
店长看着舒喻的样子，眼神中也有一丝鄙夷。
如果真是有钱人，就算是不小心撕坏了，也不会如此斤斤计较。
不管有理还是没理，他们大都不计较，直接赔钱走人。
像这两个人这么计较的，多半是赔不起。
“这位女士，我们来谈一下赔偿的事吧。”店长说。
“既然衣服已经坏了，你必须要买下来，这样，我们给你按照进价，也就是把八折。你看怎样？”
“哦？”舒喻托着下巴，“你这是又不想报警了，想私了？”
店长也有些不耐烦，“姑娘，如果报警的话会留案底。”
“而且，如果报警的话，你必须按照原价赔偿，我们也是为你好。”
舒喻笑得不行。
这家店，怎么就那么奇葩呢？
为她好？
要不要这么可笑？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要不，我们还是先看看监控吧？”舒喻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盯着女店员。
那女店员被盯得有些心虚。
但她笃定那个地方没有监控，也就无所畏惧。
她附和说，“店长，看监控吧。”
舒喻嘴角轻抿，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店长将监控调出来，看着那监控，脸一下子变了。
那监控，非常清晰地照出了舒喻和女店员的脸。
监控的声音放大，连他们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看到最后，监控里清晰地照到。
那女店员态度强硬上前去撕扯那衣服，那衣服才被撕破的。
虽然舒喻也拿着，但主要责任在于女店员。
“不……”女店员一下子慌了。
怎么……
怎么可能？
那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监控？
店里的监控死角，她可是掌握得一清二楚。
她还在那个角落里偷偷玩过手机。
怎么可能这么清晰地照到了她们之间的冲突？
女店员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苍白。
她双腿发软，有些不受控制地往下坐。
那件衣服，标价接近二十万。
二十万，是她好几年的工资。
不仅仅是这样，如果舒喻决定报警的话，她受到的惩罚可能更残酷。
“就问你，刺激不刺激，好玩不好玩？”舒喻依然似笑非笑的。
“这位姑娘，做人呢，善良一点总没有坏处的。”
她站起来，走到萧释身边，“我没什么心情了。”
“要不，我们回家吧？”
逛街的心情被这插曲搞得完全没心情了。
萧释挑了挑眉毛。
他看了那店长一眼，点点头，“嗯。”
他们两个离开那家店没多久，正在训斥女店员的店长突然接到上司的电话。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那上司几乎是吼的。
“你们知道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
“刚才，萧先生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要你们立即停业整顿。”
“等明天会有人过来接手，你们好自为之吧。”
上司吼完了之后，啪一声挂掉电话。
店长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挂掉电话之后，猛地跌坐在地上。
她穿着尖尖的高跟鞋，这么一跌，重重地摔到地上。
“完了。”
她面色惨白惨白。
就算是反应再迟钝也明白，刚才那两个穿着廉价衣服的男女。
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那个气质不凡，戴着口罩和墨镜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