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一个黑大汉带我去认路,从我屋后山上有一条很隐蔽的羊肠小道上路,翻了八个山梁,最少也有三十多里,才把我引到一处山庄。这一路上都是封山禁伐区,树高林密,抬头不见日月,妙无人烟,若不是老头子陪我,我一人是不敢走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枭雄张孝天
不敢走也得去,盼子心切,在老夫妻陪同下,走了五个多小时,夜十点赶到那里。送到告后,他俩告辞我立刻返回。我只身去敲这深山中山庄大门。
敲了一阵,原来漆黑的山庄亮起灯,过了一会有人问:“谁呀?这样晚来敲门。”声音好熟悉。“是我。是前山人送来的。”
门打开,开门人用手电照我的脸,我忙用手挡那刺眼的光。“唉呀!是少夫人,快进来,快进来!”开门人将我引进客厅,在客厅灯光下,我才看清是如意公司马老师,她安顿好我后,去叫主人。但出来的人不是张卫男,而是张孝天。
看到他我很奇怪,周洁告诉我,他被警方控制,准备治罪,怎么会藏到这里面。对这个黑社会大佬,我的仇人,我冷冷地坐在那儿,不言不语。
张孝天很明白我的心思,他四平八稳地坐下来,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不紧不慢地说:“你看到我,很奇怪吧。我不在警察手里,而逍遙自在地呆在这里。
但我想的相反,若我受制于他们,那才奇怪。
好!闲活少说,言归正题。我今天约你见小孩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处境非常危险。上次在龙口那个案子,范人杰,就是金银花的公公,原如意集团二把手,利用各种关系翻案了,很快就要抓你。抓你不是目的,主要是致我于死地,若翻案成功,毒品量那样大,按律法你我均是杀头的罪。“听他这样一说,我大吃一惊。
他老于世故地看了我一眼,喝了一口水继续说:“他这样做,根本奈何不了我,他根本找不到我。像这样的藏身之处,我国内外有十几处。但对你威胁就大了,弄不好掉了脑袋不知怎么回事。你现在最不利的是对此案进展了解太少,那些得了范人杰钱的人,为了将这冤案做实,将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外面很难得到消息,等案件公开,一切都来不及了,你等着上刑场。”
他停了一下,闭着眼,考虑了一会,叹口气说:“这事要是一年前,根本不用你烦神,我早就把这事摆平。但现在不行了,我们内部起哄,我要处理应付事太多,无力顾及,只能敲点边鼓。你只能靠自己来解救自己,我对这问题反复权衡过,你现在有这个力量。
你上次能顺利从沁州逃脱,最后还能从人贩常吓唬女人‘进得去出不来的美人洞’里逃出来,这世上没有第二个。说明你聪明,灵活,智慧,还有手段。你要知道,送到那里去的女人都非凡人,都是女人中豪杰。
另外你还能从范人杰严密控制的人蛇集团中被解救,这说明你机遇好,命运好,到那里女人可要漂洋过海,客死他乡,不可能回来的。“
这张孝天不亏一代梟雄,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我再也忍不住了,惊讶地说:“这些事你全知道?”
他放下茶杯继续说:“最后真有力量救你的,是你的崇拜者,你在西京市的《玫瑰之家》的那些会员。他们可是黑白两道精英。阮总和周洁真实身份是国家安全部门高级官员,吴兴发是国际刑警组织的高级警官,王经伦是西北闻名的大律师,手眼通天,阴山山庄庄主黄江河,我们都叫他黄大把子,是我们行里头面人物。
本来西海省是大省,川江是小省,他们的影响比我这些土把子要大得多。我己作了努力,将案子交西京审理,理由是涉及到川江省好多官员,案子要异地审理。在西海省,范人杰影响力小多了。何况你那些会员都在西京市,本来这是一桩诬告案,有人就能否定它。“
真想不到张孝天耳目通天,这人真可怕。另外从他嘴里知道黑石村的真正老板是银花的公公。一个连儿媳都卖的人,还叫人吗。不过范人杰我从未见,这于是我问道:“银花的公公我没见,这是不是一个胖老头。”
“是的。我好长时间未见过他。在集团下属经济团体中,那些见不得人的行当,都是他主管的;贩人,贩毒,贩枪,卖yín等。本来如意集团就是一个正常行业,主营房地产,农业开发,矿山,影像发行等;就是他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把我们染黑了。他还想取代我,坐上第一把交椅。
当初公司主营矿山时,这行当不是女人干的,就在公司章程中规定公司法人必须是男性;后来公司发展了,忽视了这条,当我想改的时候,他坚决抵制。他股权与我相当,股东中重男轻女思想严重,他在我先有了儿子,而我后生一个女儿。
当时为了控制公司,所以动了彻底给女儿变性念头,结果极大伤害你,把你由一个顶天立地七尺男子汉,变成现在模样,我对不起你,真诚向你赔礼道歉。
这次全力救你,是来弥补我的过失,若不是有这样想法,这宗案子奈何不了我,我不会在这样大的精力关注它。“
听他这翻话,印证了在黑石村见到那胖老头就是范人杰,要尽快通知吴兴发抓住他。同时也勾起了潜伏己久的男子汉气派,我若还是男子身,那可以我摆脱如意集团的是非,早把我的长生果系列做大了。但低头看到我那对巨乳,象山一样压在胸前,稍一动,那下身环扯动那敏感们的地方,自然而然的有一种强烈失落感。信口说:“我若是男子汉,肯定不会卷入你与范老二权力争斗。我的保健品早上去了。”
这时一向稳重的张孝天有点激动,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仍用平静语气对我说:“假使你是男子汉,未变成洪小姐,是方先生,你在龙口县开发长生果的行动不会变,是吧?也会到那个药厂,还是那个口蜜腹剑的殷厂长,替你生产,是吧!
他仍要开发神仙果,仍与你发生经济利益冲突,是吧!他会联合他的相好,即那个禁毒大队女队长,给你制造一起贩毒案,是吧。你在龙口无权无势,我也不会介入,是吧!这样,当时你就人头落地,殷莫者与他的相好吞掉你所有在龙口财产。你想不相信,这不是一个虚构故事。“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真有些发毛。我在龙口两次入狱的经历,不得不想信他的推断。心里的那块仇恨的坚冰在慢慢融化。
他又重新回到位子上坐下,舒了一口气说:“我这样说,并不是开脱我的罪责。自你生下两个可爱的胖小子后,可能是年龄的原因,看到这一对小精灵,天天围着我转,我认为世界上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有亲情,只有生命,才是最应该珍惜的。
我为我过去为了权欲,为了财产,贱踏了那么多的亲情和生命,时时自责,忏悔。所以对范人杰这次的疯狂,我没有拿出过去的铁腕手段,我不想再流血,再造成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基本上以采取自我保护为主的一些行动,结果造成了集团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