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的不伦亲情第二部(12)
29-02-25
我和朱明把身上带的手机手表这些都放下,走出去在走廊尽头过了一道安检
,进入了一个不大的会议室,大概是容纳三四十人的样子。
会议室里已经有大概多个人了,大部分都穿军装很少几位没有,大家正
襟危坐,只有坐在中间位置的一位年长的军官,跟朱明和我点了下头,我们在最
后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出乎我的意料,会上并没有对参会人做介绍,也没有人扭头看我这个陌生人
似的。
只是由一位比较年轻的军官用ppt做了5分钟的情况简报,我感觉
是这ppt的审美简直一塌煳涂啊。
情况简报听起来跟我也没什么特别关系,意思是有境外间谍团伙,在国内发
展情报线人,甚至鼓动境内青年加入其组织,通过腐化、诱骗、恐吓等手段,然
后为其刺探我方政治、军事和经济情报。
接下来举了几个被渗透的单位,但没有说全名,军事和非军事单位都有。
要求与会部门加强警惕,做好安全防范和异常上报等等,结束后又播放了大
约分钟的剪辑过的视频,列举了几个桉例,被抓获人,单位,事由等等。
我一脑门子雾水地听完这篇没什么营养的流水账,跟着散会的人一起离开会
场,与会者显然有互相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大家都没有吭声,只是微笑地点
头、握手等,就各自离去了。
回到房间后没多久,房间电话响了,朱明让我去他房间(就在隔壁),我赶
紧过去了,看到主持会议的那个年长军官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
我看到他的军衔,赶紧敬了个礼。
那个军官微笑着和我握手,说我姓梅,叫我老梅就好。
他直入主题地说,今天的情况简报会,是不是觉得很无聊,我直率地点点头
,其实心里也在想,要为这么个会,完全没必要半夜神神秘秘跑到这里来。
梅点了一支烟,说其实今天的会是开给某几个人的,但为了障眼,就多叫了
几个人。
不过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向你交代的,组织上的计划并不像会上所谈的那样只
是防卫性的,而是进攻性的,我们经过研究,打算由你来担负打入敌人这个组织
内部的重任。
我有点惶恐地站起来说,我担心我阅历,能力不足,会影响计划成功。
梅示意我坐下,说选择你是有道理的,首先你身上兵味儿很少,这是好事,
容易取得敌人的信任;其次你的历次考核和考察都是在严格范围内进行的,结果
让人满意;第三你的个人经历和当前生活状况,十分符合相关人设需要。
你也无需要做多么复杂的工作,只需要打入敌人内部,慢慢接近并掌握该组
织的决策核心,摸清对方的情况。
为了不使你暴露,除非极个别情况,我们不会激活你,你只需要潜伏并掌握
相关信息,在适当时候,我们会收麻袋口的。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可是我怎么开这个头呢。
梅把烟掐灭,很严肃地说,我们有很可靠的情报,对方组织正在接近和考察
你,并设置给你的陷阱和机会,所以你后面的生活会有一个变化,你自己多留心
,在适当时机,我们会有合适的联络办法给你相关提示。
朱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先告诉你敌人的步棋吧,那个李家老大,会
接近你,你顺水推舟和他合作就好。
我大惊失色,说难道他这样的人是间谍,脸上都写了自己是坏蛋的那种?朱
明面无表情地说,这个你自己去考量,但他会是这件事的起点。
梅首长交代好任务就先走了,我在朱明房间里又坐了一会儿,朱明说,明早
会有车过来接我送到地铁站,让我自己北京逗留一天后,自己坐地铁去机场或者
车站回s市。
他重重拍了下我的肩膀说,从明天走进地铁站的那一刻起,组织上就不会再
主动联系你,但我们会通过情报渠道密切监视你的动态,在适当的时候给你帮助。
后面全靠你胆大心细了。
我心里有很多问号,实在忍不住了说,朱叔叔,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朱明
说好,但我能够回答到让你满意的一定不多。
我说除了今天的情况简报,还有的情报信息吗?朱明说当然有,但很多
信息无法判别真伪,就不拿出来了,还有一些确定性的情报信息,会在合适的时
间传达给你。
你开始走进这个局的时候,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我点了点头,问为什么这件事和部队有关系,还给我发了这身衣服。
而你们两大强力单位的联合计划里,我却是要在自己的国家潜伏。
朱明沉吟了一下说,这个也可以不瞒你,我们现在比较确信我们内部是被敌
人渗透了,因为我们在侦破这个组织的过程中遭遇了非常多的意外和挫折。
所以从一开始对你的培训和招募等都是在暗地中进行的,今天军装参会也是
为了不引人注意,为了你的绝对安全,后续的情报联络工作也是由部队上来和你
进行。
虽然这事听得我有点心惊肉跳,但我还是觉得我的第三个问题不必再问了。
妈妈是在情报单位呆过的,她看到我的状况,肯定明白了我会被派去执行的
任务种类,但这恐怕早已是组织上的决定了,妈妈跟朱明的求情恐怕也无济于事
了。
朱明很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说,小一你也别有太多顾虑,也别把自己想成潜伏
特工什么的,一切你都正常生活工作,事情自己会向前发展,我们不会要求你做
有暴露自己或者冒险的事,因为在破获这个组织核心之前,所有的损失都是在可
控范围内的,你无需对此担心。
你完全可以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为完成任务,毫不犹豫地做任何事情。
朱叔叔起身给我拿了几板看上去很普通的薄荷润喉糖,说这个你带在身边。
我看了下好像没什么特别。
朱明说这个是特制的薄荷糖,看上去是没什么特殊之处,也检测不出什么。
唯一的作用是对主流的毒品都有一定的免疫作用,当然敌人要发展你加入,
肯定不会让你染毒瘾。
但可能在涉毒行动中,你有一定的接触风险,你含服这个药的时候,如果敌
人给你的烟,饮料或者其他介质里放了毒品,你会尝到一种很特殊的苦味,这让
你自己会有所警觉。
我有点沉重地拿好药,离开了朱明的房间。
两天后,我坐高铁回到了s市,中间妈妈和小姨问我哪儿去了,我说北京有
个同学这里有点急事,已经办完了马上回s市,但我到达s市的当天,妈妈还在
,小姨已经回去销假上班了,这让我和妈妈的心情都多少有点复杂。
在我去北京的几天里,妈妈去找了吴书记,哦不,现在已经是校长助理了,
吴老师给她的答复让我们都很意外又在情理之中,因为之前的院系筹建和合作是
由于伯伯企业支持和援助的,于伯伯生病后项目被重新评估了,虽然也还要继续
,但规模和内容做了一定的调整。
原定4月的出国培训改到下半年了,而且时间也缩短到了两个月。
所以现在也不着急劝说我参与了,反而发愁的是怎么安排这暑假前的几个月
,因为我去意已决,如果不在学校里正常出勤工作,那时候资格问题真的是大问
题了。
所以吴老师的办法是由一个市内教育口的清水衙门出面将我临时借调,让我
离开学校暂避风头,至于这个衙门也没什么事,我可以自由做我的事。
妈妈很感慨地说,那个吴老师,是真的一心在为了你的前途着想和努力啊,
你可千万不能辜负老师的一片苦心哈。
我也很感动,但在事业单位干活真的是拿钱少,再加上工作没劲透顶,这一
段我已经想明白了,到马哥公司去上一段时间的班再说。
妈妈和小姨帮我看好了一套房子,虽然她们也准备不了少钱,但在s市这样
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是杯水车薪,房子在远郊区,我陪妈妈过去看过,签了合同,
交了首付,又去办理了银行贷款。
整个过程我是麻木的,对我这样一个工作和未来都很不确定的人来说,我实
在是无心也无力去研究一个正常房奴要研究的各种套路,但好歹有个写了自己名
字的容身之处,感觉还是不同的。
我送妈妈走的那天,妈妈感觉到我一直以来的情绪低落和游离麻木,想和我
聊聊,但又知道不可能谈得太深,叹口气欲言又止。
我心里只是想的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爸爸妈妈谁来养老送终呢。
我答复了马哥的邀约,但跟马哥说我想先休整几天,马哥说你小子真是在事
业单位懒散惯了,我看你自从回国就没上过正经班,还休息个大头鬼,我只好无
奈地编了个生病的理由搪塞过去。
我去舅妈家里小住了几天,舅妈已经全好了,除了不能剧烈运动,走路跑跳
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但开始要回单位上班报到。
于妈妈的肚子更大了,人也更累了,需要经常休息。
家里李妈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好在白天有个固定的护士能帮把手。
其实对舅妈一家人,我心里有点矛盾的。
来自小姨和妈妈或明或暗的阻力让我为难倒也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我的工
作和身份的特殊性,任务一旦启动,如朱明所说,这些和我亲近的人都会是我的
潜在被敌人利用的弱点。
就在妈妈走的那天,于伯伯的病突然有了转机,他渐渐从几个月的昏迷中开
始缓慢地苏醒,神志和神经功能以每天可见的进步在逐步恢复,这让一直以来心
情压抑的于妈妈喜极而泣,我在于伯伯家里的时候,也一直尽量陪在于伯伯身边
,从简单陪他说话到读报念新闻这些,于伯伯除了肢体活动上面进步不大,精神
和神志在慢慢变得清明起来,这让大家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至少从前的各种提心吊胆的劲儿,缓和了许多。
周六和舅妈家一起吃过饭后,我向她们道别,说要住到自己的房子去,而且
从周一开始起,就要到马哥单位上班了,可能会比较忙,周末会尽量过来。
于妈妈和舅妈愣住了,因为房子和工作的事之前没跟她们交过底。
舅妈沉默不语,但于妈妈马上反应过来,说你的新房子装修味道肯定重的很
,起码得晾2-3个月,而且住的那么远,每天上下班路上单程就得一个半小时
以上,不如就先在这里暂住一段再说。
于妈妈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虽然买的是全装修房,但那个味儿的确还厉害着
,所以我推脱了下,也就答应了。
心想如果任务开始了,再离开不迟。
礼拜天舅妈带我上街给我买衣服,以前我都穿惯休闲和运动的衣服了,舅妈
坚持要给我准备几套商务正装,我才发现名牌的衣服价格也真是吓死人,西装成
套的没有几万下不来,这让我咂舌不已。
马哥的公司确实搞得风生水起,马哥忙得焦头烂额不说,齐馨儿带的那一拨
市场部的美女也是天天忙得团团转,这让我刮目相看,以前我还以为这一帮国色
天香、身材热辣的美女们是用来当花瓶使的,现在看起来真不是,忙起来也是做
牛做马累死累活,无暇他顾。
这让我之前心里绷紧着的一根弦多少松了点。
我又回到了久违的技术岗位,技术和产品是马哥一手抓的,看得出这让他本
人非常疲惫,他很耐心地带着我参加所有的项目会议,技术讨论,产品设计和分
析的工作,目的是把我给拔苗助长,尽快上路。
我也加倍地花时间和心血地学习项目管理和公司核心技术体系的内容,争取
能为他分忧,毕竟他给的报酬和信任是无比优厚的。
可能是我天生的随和性格使然,技术团队成员们之前对我的戒心和警觉慢慢
都放下了,很快和我称兄道弟地热乎起来,这让马哥更加满意。
公司在以飞快的速度扩张,分公司同时在若干城市迅速开设,总部这边也越
来越庞大,除了技术和产品部门分离,运营客服部门也迅速壮大起来,形成了几
大体系。
我非常崇拜马哥,我觉得他的战略眼光和产品能力真不是盖的,能看到理解
到常人不能理解的角度,以前觉得他讲话浮夸,没事就画饼,现在感觉到这还真
不是画饼,而且公司发展的速度,比他吹的似乎还要更快,更好。
我只有潜心地认真学习,才能跟得上公司的脚步。
每天我准时在6点醒来,然后简单早餐后推于伯伯的轮椅出去散会儿步,8
点左右出发去单位,三刻钟左右到单位,然后开始一天打仗般的生活,直到晚上
快点才回到家。
李妈一般都为我准备好了夜宵。
吃完后万分疲惫的我就在洗澡后睡觉了。
这样的日子,很快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这期间于妈妈和舅妈并没有任何逾越亲密界限的表示和来往,好像之前和她
们之间的交集就只是一场梦而已,又好像她们生怕在这个方面予求予取会让我从
她们的视野中瞬间消失一般,大家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
唯一让人高兴的,是于伯伯的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了。
我觉得我似乎完全进入了新的生活和工作空间,虽然忙碌辛劳但稳定而有规
律。
直到一天晚上,公司的同事在一家饭店聚餐,我中间出来去洗手间,竟然意
外地在洗手间旁遇到了手里拿着一支烟,看上心事重重的周妤。
周妤并没有看到我,她一直在望向窗外,看来她不是来找我的,大概也在这
里吃饭罢了。
我跟她眼神交汇了,但她的眼神中只有一丝惊奇,又恢复了之前的黯澹。
我对她如此冷漠的态度不禁产生了很大的好奇,但毕竟是厕所相遇,不知道
怎么问候她,有点愣住了。
周妤撩了撩头发说,你愣着干什么,你先去上厕所,别跟我聊天聊得尿裤子
了。
我出来后周妤已经把烟掐掉了,抱着双臂靠在旁边的栏杆上,很冷漠地说,
我已经和李二分开了,我现在找的工作上班,就在这家饭店的管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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