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迁两天没有见到温决了。
自那日上午他跟周墨出去了,再没有见过他回来,反倒是周墨无事人一样下午就来上课了。张迁随口问了一句,周墨道:“温决家里急召他回去,立刻就走了。”
“什么事比科举还重要?”
周墨皱了皱眉,厌烦地挥手道:“问这么多我怎么知道,好像是死了人吧。”
张迁点点头似是信了。
另一边,魔宫里,紫衣传来急报。
慕容思燕侧耳听了会儿起身就要出门,走至门口,忽又打了个旋儿地折回来:“这种小事派个橙衣出去就够了,劳不得本君动手。”然后信手点了一位,复坐回位置上看书。
看了一会儿,书没有翻页,他转头问紫衣:“那个周家是个除魔世家?”
“几百年前刚兴起的,无关紧要,因此宫中也一直不关注。”紫衣斟酌着答。
“可抓过我们什么人?”
“未曾,只抓过些小散修。”
慕容思燕皱起眉,很是沉思了会儿道:“听说京城一向繁华,且去看看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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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珏要被憋疯了。
她在这暗无天日的猪圈里被关了整整三天!整整三天!都没有人来救的吗?她真的要被迫去做周家的通房小丫鬟了!而且她吃惯了魔宫的精致菜色,周家每天送的饭简直就是猪食!猪食!猪食!清水煮白菜不加盐也就算了,唯一的肉渣居然是汤里漂浮的叶青虫!
呕。温思珏又要发吐,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还没反应过来,牢门洞开,许久未见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她的双手分别被人制住,不由分说地往外拖。等温思珏缓过劲儿来,人已经到了前院。她抬眼望过去,乌泱泱一大片,全是周府的护卫。
其中混杂着四个衣服极为花哨的,一个是周笔,一个是周墨,一对老夫妻估摸着是他俩的爹娘。
这么大阵仗是要怎样?审我?把我鞭尸?温思珏被自己的猜测吓得瑟瑟发抖。
却见那端庄的老妇人只扫她一眼就转过身去对着天空恨恨道:“你若肯束手就擒,我们绝不伤她。你若再多杀我周家一人,我定要她陪葬!”
温思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凌空立着一位橙衣美人,手持双剑,半身浴血,气势如虹。
美人笑道:“那倒要赌赌是我的剑快,还是你的剑快。”话中尽是强者的高傲。
周家四人互看一眼,竟不约而同把温思珏围在当中,每人抽出一把剑来架在她脖子上。周母道:“你若不在乎这姑娘,尽管来试。除非你有把握一击击杀我们四人又不伤她分毫,否则今日就是她死期!”
使不得!使不得啊!
温思珏转头看向周墨,他并不看她。温思珏又看向周笔,他神色倒轻松一些,还有空低声向她说:“权宜之计,温姑娘莫怪。”
周墨阴阳怪气的嘲讽立刻在另一边响起:“这关头了还做乖面子呢。”
“与人为善是天性使然,二弟不当如此说的。”
“你且演,反正你最擅长……”
“够了!都什么时候了!”周父低声呵斥。
天空上,沉默的橙衣美人已做出决定,她手中长剑“叮当”落地,说:“你们胆敢伤她,我必舍了命将你们一个个诛杀干净。”
周母立刻笑起来:“我们自然说话算话。收了你这么个妖怪,家族足以鼎盛百年,为难一个凡人做什么。”
她又接着转头对周墨说:“墨儿这次立了大功,顺藤摸瓜这一招妙极,你有什么要求,明日尽管向族里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