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祝颂才慢吞吞地挪动身体,她挣扎着坐起身,丝被从身上滑落,被凌虐得青紫一片的雪白胴体暴露在空气中。
“你醒了。”几乎是同时,崔嵬端着水杯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头发乱糟糟的,但整个人不见丝毫颓废,反而格外神采奕奕。
崔嵬朝她走来的场景与昨天晚上重合。
昨晚她晕过去后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待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她晕头晕脑地还没搞清状况,崔嵬推门而入,对她笑得文质彬彬:“你醒了。”
祝颂看到崔嵬,昏迷前的一些片段闪现,让她本能地觉察到一丝危险,她沉声问:“我怎么在这里?陆放在哪?”
崔嵬倒是坦诚得很,他缓步向她走来,为她答疑解惑:“你在这里是因为被我下药迷晕了。至于陆放么,我猜他现在还在酒店找你。”
祝颂震惊地看着他,她不敢相信崔嵬竟然胆大包天做出这种事,但她的确莫名其妙地晕过去了,可那不是因为醉酒吗?
祝颂防备地看着崔嵬,她俏丽的脸上降了一层冰霜:“你说你给我下药?什么时候?”
崔嵬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她,言简意赅地提醒:“可乐。”
祝颂起初不解,她皱着眉回忆了一遍,突然想起那个男生,一时间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是说,那瓶可乐是你动的手脚?李鸣是你的人?”
李鸣就是那个给她可乐,拉她跑路的男生。
崔嵬纠正她:“他不姓李,姓季。”
原来连名字都是假的。
祝颂终于明白,这是一场心策划的绑架。饶是她平时像个女霸王一样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在被人迷倒绑架的境况下,也生出了无尽的寒意和恐惧。
崔嵬伸手摸了摸祝颂的头顶,被她嫌恶地躲开。祝颂的眼型长而偏媚,看向他时眼里盛着愠色:“你能不能放我走。”
问完就知道这是个傻问题。可她不明白崔嵬为什么要大周章地绑架她,在此之前他们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更谈不上结仇。
崔嵬温和地摇摇头,说出的话斩钉截铁:“不能。”
祝颂不跟他啰嗦,她起身就跑,像一颗被点燃的炮仗,直直地冲向房门。
门被锁了。
祝颂恨恨地掰着门把手,卡拉卡拉的响声弄得她心烦,但门就是打不开。
“操!”祝颂痛骂一声,平日那股日天日地的霸王之气终于归位,她抬起脚重重地向门板踹去,实木的门板被踹得咚咚响,但就是纹丝不动,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祝颂踹了两脚发现是无用功后就停了下来,她转身气势汹汹地朝崔嵬走去。祝颂个高腿长,发怒的样子很有气势,她走到崔嵬面前,伸手朝崔嵬脸前一摊:“给我钥匙。”
崔嵬比祝颂高出大半个头去,他垂着眼皮不动声色看她发火的样子,突然就起了玩心,他懒散地笑着:“亲我一下就给你。”
“……”祝颂把后槽牙咬得紧紧的,如果目光有实质,崔嵬早已被她大卸八块。
现在形势比人强,祝颂也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狠下心来,一把勾住崔嵬的后脑勺,踮起脚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