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再挪挪屁.股的顾冬顿住,他的嘴角抽筋,“对。”
他一回应,司机就变的活泼了,说他女儿也有痔疮,还说平时不能吃些什么,话题是越奔越远。
到后来顾冬都睡了,只剩下热情的司机和沉默的顾延。
在乌城站下车的时候天快黑了,顾冬给夏志远打电话,没过一会夏志远就过来接他们。
夏志远的目光在顾冬身上扫视,锐利的跟刀子一样,他又不着痕迹的收回,“先去吃饭。”
在路上连续追问之后,顾冬才知道明天是孤儿院院长的葬礼,他试图去回忆,也只能记得是个亲切的中年妇人。
“摔了。”夏志远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年纪大了身体状况下降,一旦磕着碰了就是大事,等他接到医院通知赶过来,人已经不行了。
顾冬抿了抿唇,听到他说除了在外地出差抽不开身的,其他人都回来了,多少还是感慨,老院长大概会很欣慰。
了解清楚后顾延什么也没说,走在顾冬身边,始终沉默不语。
他以前羡慕夏志远,现在还是。
耳边是他们说着当年,那些有欢笑有泪水的画面里面没有他,连插.话都没地方。
但是他和顾冬今后的几十年肯定都会有夏志远的身影。
有种感情跟人的贪恋无关,不涉及激情,在欲.望背后,会一如从前,就是顾冬和夏志远。
顾冬的声音突然停止,感觉到顾延身上散发的深沉气息,他按下心里的思绪,勾勾对方的小手指。
三人找了饭馆吃完饭就去乌城的一家孤儿院,是老院长离开越江之后生活几十年的住处。
顾冬看到那些泛黄的照片,从里面找到那时候的自己,有几个小孩脸上沾了不少泥,都是笑容。
有十几人过来,跟夏志远相互问候。
童年的伙伴们重逢,如今那些小孩都长大了,在不同的城市过着冷暖自知的生活,跟照片里无忧无虑的面孔对不上号,他们不知道顾冬就是那个骑.在夏志远肩膀上的小孩,只当成是夏志远的朋友。
有人说笑,“夏志远,你的公司招人吗?兄弟我现在是无业游民。”
“缺,欢迎来面试。”笑着回应,夏志远点了根烟,目光不经意的瞥了眼,能走他那扇后门的只有顾小冬,但是对方偏偏不走。
话题从工作,房子,车聊到家庭,那些人里面就剩下夏志远是单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顾冬的名字从他们嘴里出来,大家感慨起人事无常,加上这次老院长的事,更是伤感。
坐在不远处的顾延手撑着额角,“他快30岁了吧?”
望着最显眼的那个,好像没怎么变,依旧丰神俊朗,顾冬点头,“嗯,再过几年。”
听出他情绪不高,顾延侧头,“困?”
“有点。”
顾冬捏捏鼻梁,二手烟吸的头晕,他用眼神示意夏志远差不多可以了。
接受到传递过来的讯息,夏志远掐掉烟头,抱歉的说,“各位,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顾冬给顾成打电话说他跟顾延晚上不回去,又让夏志远来担保不会有事才把事情解决。
在顾成那里,夏志远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也是态度亲切的恩人,欣赏他为人处事的方式,所以他的话很有效。
夏志远看到路对面的热闹区,“你们要吃酸辣粉吗?”
乌城酸辣粉出名,应该很好吃,顾冬还没想好,顾延就先一步开口,“不吃。”
顾冬无意识撇嘴,“嗯,不吃。”
“那我自己买一份打包,你们在这里等我。”夏志远说着就去过马路,越过顾冬的时候还挑了挑眉。
顾冬吞吞口水,面色平静,心里泪流。
伸手在他唇上摩.挲,顾延调侃,“口水都流出来了。”
顾冬抿唇,自言自语,“不知道这里的酸辣粉放不放香菜和花生,辣椒油是不是新鲜的……”
“回去给你做。”顾延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补充了句\\\“不过要等你那处消肿。”
酒店是提前订好的,两个房间,夏志远一间,顾冬和顾延一间。
“阿远,让我吃一口。”
打开盖子,夏志远用筷子挑起粉条吃了口,声音还挺响,“顾延,把他拖走。”
顾冬盯着夏志远的那份酸辣粉,闻着味道眼睛都直了,顾延满脸黑线的拉着他出房间。
晚上顾延没有碰顾冬,两人心里都装着事,蹭一块头挨着头睡了。
第二天的葬礼顺利举办,人死了什么都带不走,无论生前多么风光还是落魄,到头来也就是一把尘土。
参加完葬礼回去的时候是夏志远开车,顾延坐副驾驶座,顾冬一个人蜷缩着躺在后面睡觉,路上下大暴雨,发生了一起追尾事故,所有车辆堵在高速公路上。
车里顾冬睡的不安稳,他揉着眉心问,“堵多久了?”
顾延眉头紧锁,“快一小时。”
“前面交警处理的差不多了。”夏志远挂掉电话,扭头让顾冬把后面的毯子拿下来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