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好看？”金隋的手指划过屏幕，直至看到那人的脸后瞳孔一缩，也没听到李志章啰啰嗦嗦地用长篇大论描绘当时的香艳场景，思绪一下子飘到了很久以前，在他还穿着校服，因为好打架再加上染了一脑袋奶奶灰被德育主任骂不良少年，同学都避而远之的日子。

“手机给你。”金隋把手机递给李志章，李志章的口若悬河被打断也没不高兴，争相回味一下就发现图片不见了，左滑右滑，不管怎么滑都找不到那张照片了。“啊哥！你把我照片删了？”

金隋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志章，神色肃杀地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拍别人都可以，只有他，你不准拍，不准看，不准意淫。”

李志章惴惴地应下，没敢像一样一样死皮赖脸地追问照片上那人的身份，乖乖点头目送金隋出门。正想哀悼一样那张还没攥热乎的照片，就见金隋去而复返，“你今天在哪儿看到他的？仔细和我说说。”

原白回到家后反锁了卧室门，把自己裹进被子里闷声不吭，他感觉很委屈，自己只是想穿个女装放松一下，却被程烨发现，被半逼迫着到外面，对方像是想把自己的肉体展现给所有人看。他知道程烨对自己没有多少爱，但还是第一次感觉如此的失望。

他一点也不想和这样的人做爱，更不想冒着被发现身体秘密的风险做爱，但是现在他已经被别人拍了照片了。照片上程烨或许模糊不清，但是他裸露着双乳和下体，双性人的身体特征一览无余。他想，也许一会儿那个偷拍的人就会把照片发到网上，起一个吸引眼球的低俗标题，或者用“震惊！”做开头，没一会儿点击率就会蹿升到一个可怕的地步。

也许有认识自己的人马上就能认出他的身份，明天上班会被人私下议论，小区的邻居、公司的同事和他不算熟稔的亲戚都会用那种看着低贱生物的眼神看着他，十多年的忍耐和小心翼翼都成了可笑的无谓的坚持。

原白想，他应该龟缩在自己的壳里，龟缩在自己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天天活在恐惧之中，就这么过完惨淡的一生。

门外程烨在敲门，声音中带着少有的歉意和不安，“小白，你开开门，我错了……”

是什么错了呢，原白仿佛置身事外，冷漠地想着，他有错，自己当然也有错，甚至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错误。够了，一切都已经完了。

“小白你别难过，不会出事的，我会找人去找那个偷拍的家伙，我会通知我的黑客朋友，一有情况就删掉图片，不会有事的……”程烨苦苦安慰，发现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害怕原白有什么意外，连忙将备用钥匙取来。

程烨隔着被子抱住原白，发觉对方在微微地发颤，心里由衷地后悔，他如果当时分出一点精力注意一下四周的环境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可是当时他的确是抱着看见就被别人看见吧，如此骚浪却美艳的原白被自己占有，如果被别人看到会让他男人的自尊心更加膨胀，他当时是享受这种感觉的。

“我们分手吧……”这根本没什么意义了，原白还未出口的话被程烨堵回去，“不！小白你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程烨不敢用力，双臂轻轻地圈着原白，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在乞求父母的原谅，原白被他说得很无奈，“你出去吧，或者我出去也行，我想一个人待着。”

程烨忙不迭站起身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安静地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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