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她,“你结婚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右手的中指上。
孟初僵硬了几秒摇摇头,勉强扯出抹笑,强行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腿怎么了……”
……
男人却只是望着她,不说话,目光沉沉的,像是在压抑着什么面部微扭曲,有些渗人。
孟初隐约觉得面前这个人有些不太对劲,这种感觉从他进门的那刻就有了。
她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有些乏。
于是她直接对他说,“你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典型赶人的话。
“不必。”
孟初没明白。
男人紧接着又重复了遍,“不必问啊,孟初初。”
男人笑了。
他突然似变了一个人,犹如恶魔附身般,向她扑来,孟初被他强行揽在怀里,他揉捏着女人脆弱的脖颈,阴森森道,“孟初初,医生一定告诉过你,你是感染了李斯特菌才会偏瘫,可初初你知道你是怎么感染的,还记得十年前你喝的那杯水么,你当时低血糖晕倒了几分钟,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吧,你的腿,是我废的。”
男人生平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她呆愣住。
半身被他桎梏着,动弹不得,而下半身,毫无知觉。
外面又开始下雪。
孟初脑子里‘嗡’的一下,乱乱的,此时出现的男人其实与陌生人无异。
可他却跑至她跟前,说出这番话,她觉得荒谬至极。
他许是疯了。
男人眼底泛着异样的红,在她看来狂躁而泛着杀戮。
可她知道。
他说的是真的。
怎么会偏生那么巧呢,医生也寻不出她感染的源头。
她凄惨而悲怆的十年,究竟算什么。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她甚至没有问他原因。
女人只是默默流着泪。
雪越下越大,窗檐上积了层厚厚的雪,泛着耀眼的白。
她平静地对他说:“陈殊观,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男人没有拦她。
他坐在几乎没什么家具,空荡荡,却布置得很温馨的客厅,独自喝完了两杯茶。
直到刺耳的尖叫声传来。
屋子里窗户明明关的严严实实,他却还是听到了。
他飞快地走到窗边,打开窗,远远看见洁白的地面一抹红。
男人已经不记得来这儿之前的想法。
女人从高处坠落,被摔得血肉横飞,红的血液,黄的脑浆,白的飞雪混着,她面容模糊,胳膊被脚手架划开数道,五脏六腑早碎裂,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那么干净,纯粹。
他舍不得让她陪他。
却更不想她陪别人。
他握着女人断裂的右手,在她指间摸索了会儿,“咣当”一声,清脆的金属抛扔了出去。
滚烫的水珠滴落,女人身上的血迹晕染开。
他毫无畏惧之色,凑近了她低喃了声。
初初。
不要再遇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