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初始,云层照射出一抹光亮,山林之间变得空旷清晰,草地上的小花摇摇摆摆,鸟儿停在地上,一跳一跳,好不欢快。
谢道年醒来时,身边没了人,南枝还在睡,他闻到一股香味,起身轻轻走到厨房。
陆胭在下面条,一边的锅煮着昨天的香料,桌子上还放着鸡肉。
洒一把青菜下去,放一勺卤汁,丢几片鸡肉,还未起锅就已经香气弥漫。
她搅拌着面条,头发用发簪别着,头顶有光,脸上皮肤带了晶莹感。
一些小碎发微微浮动着,有点调皮。
陆胭在找汤勺,已经有人递给她了。
一回头,发现是他。
“醒这么早?”
“想早点把卤味弄好。”
“去刷牙吧,很快好了。”
后厅叮叮当当,想必小丫头已经醒了。
“去看看小红枣,醒了见不到人会哭的。”
“好。”
谢道年带南枝去洗漱,出来时,小桌上已经摆好早餐。
两碗面条,一碟酸荷梗,简单又开胃。
陆胭拿好牛奶和鸡蛋给小丫头。
“小红枣,吃早餐啦。”
南枝洗完手,坐到凳子上,熟练的喝起牛奶,陆胭给她剥鸡蛋,谢道年偶尔给她喂一些短面条。
“妈妈,吃完早餐我们要到山上摘桃金娘,那个可好吃啦。”
陆胭问谢道年,“她知道什么是桃金娘?”
“昨晚和她说的。”
“爸爸说了,它的花是紫色的,很漂亮。”
这次带南枝来,就是让她透透气,玩一些在平时玩不到的,顺便教她认一些植物。
吃完早餐,陆胭换上衣服,又给南枝全身涂了清凉油,山里蚊子多,下来都不知道被叮成什么样。
往南枝腰上套好背带,陆胭牵着她,一家叁口往山上走去。
这里有人砍柴,路还比较宽阔,谢道年牵着陆胭,背着南枝往山上走,到了比较平坦的地方,将小丫头放下来。
南枝是第一次到这么高的地方,远处还能看到太阳,还有一片屋子,她高兴的大叫。
“你!好!啊!”
震飞了一树林的鸟儿。
夫妻俩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笑出来。
她小跑起来,两条辫子甩地起劲,指着地上一堆草问,“爸爸,这是什么?”
谢道年蹲下来,“这个啊,这个叫车前草,晒干可以熬凉茶。”
“南枝要把它采回去。”说完将背篓打开,一把拔着车前草,拔不动,谢道年蹲下来帮她拔。
拔了好几棵,南枝跑到下一棵树问,“爸爸,这是什么树?”
“这是松树。”
“松鼠呢?”
“藏起来了。”
“爸爸,这个长长的是什么?”
“鸡矢藤。”
南枝上前闻一闻,随后捏着鼻子说,“它好臭。”
“这是用来做药材的,当然臭了。”
陆胭把着牵引绳,南枝东窜西窜,她生怕她摔倒了。
拨开草丛,南枝叫唤道:“妈妈,这里有草莓。”
“那是蛇莓,不好吃的。”
“会有蛇吃它吗?”
“蛇不吃这个。”
叁人走走停停,夫妻俩不断回答女儿的询问,谢南枝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有什么疑问都问出来,碰到喜欢的还要拍照。
陆胭停下来,指着某个方向,“小红枣,你要的桃金娘在这里。”
“哪里哪里?”
南枝顺着陆胭的手看去,果然看见一颗颗紫灰色的桃金娘挂在矮枝上,旁边还有盛开的紫色花。
“我找到你啦。”南枝上前,谢道年给她把树枝拉开,南枝开始摘果子,陆胭也帮她摘,她们特意带了袋子过来,可能是第一次亲手摘东西,南枝很兴奋,不肯走,非要摘完不可。
陆胭提的袋子已经快满了,她喊道,“小红枣,已经够多了,我们还要留一些给别人。”
谢道年将她抱起来,“我们再去看植物好不好?”
南枝看着那丛桃金娘,还想摘,但是她已经得够多了,她对谢道年说:“爸爸,那我们去看植物。”
“好。”
继续走在山路上,夫妻俩教她认了十多种植物,下山时陆胭的背篓上已经装了一堆车前草加一些乱七八糟的花。
回去时,有几个鱼塘在清塘,许多小鱼在浅水里蹦蹦跳跳。
“爸爸,有鱼,小鱼。妈妈,你快看。”
鱼塘的老板抬眼望见小路上停了一家叁口,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连孩子都这么可爱,于是笑着问他们,“要不要小鱼,拿回去炒着吃很香。”
谢道年还没回答,南枝就挥着手说,“要,我要吃鱼。”
陆胭喊道,“南枝,不准这么没礼貌。”
老板摆摆手,“闺女真靓啊,没事,我去给你们网一些鱼,等一等啊。”
南枝脆生生回答老板,“谢谢叔叔!”
谢道年无奈一笑,对陆胭说,“女儿还是像你。”
“那么狡猾,一定像你。”
“·······”
南枝目不转睛看着老板网鱼,根本没注意爸爸妈妈在说什么。
最终,他们带着一堆战利品回房子,陆胭将桃金娘洗好端出去,对南枝说,“吃的时候要剥皮,吃多会闹肚子,知道怎么做吗?”
南枝点头,结结巴巴地说着,“知道,要空知。”
“是控制。”
等到中午,卤味也做好了,炒了小鱼,端上桌,又是一顿丰盛的家常。
吃完饭南枝玩一会秋千,就躺到木床上睡了。
陆胭给她点了蚊香,喷了花露水,盖好被子。
谢道年泡了桂花茶,拉着她过来坐下。
陆胭捧着杯子,笑了,“有时候觉得这种生活惬意得不像真的。”
“快慢结合是最好的。”
陆胭回头看着熟睡的女儿,说道,“南枝今天开心地不得了,刚刚还把车前草拿去晒完才肯睡觉。”
谢道年拿牙签戳起一条小鱼吃起来,看陆胭笑得慈爱,他问她,“胭胭,你小时候是这样吗?”
陆胭想了想,“不太记得了,不过还是很调皮,小学时打过架,把男同桌打哭了。”
谢道年很意外,“你还把男同桌打哭啦?”
“他偷我糖还不承认,后来被我看到他拿出来吃,我脑子一热就打了一巴掌。”
“后来怎样?”
“他哭了,要和我分桌,闹到老师那里去,然后我就一个人坐了。”
谢道年笑了,有种停不下来的态势。
“都不好笑,你还笑。”
谢道年轻咳一声,说话还是带了笑音,“我有些担心南枝会不会像你了。”
“才不会嘞。”
“难说。”
他还在笑,陆胭上前轻轻掐他肩膀,“笑笑笑,你再笑。”
谢道年将她拥入怀里,“我说你怎么这么大胆呢,原来从小就这样。”
“那你呢,你打过架吗?”
“没有。”
“才不信。”
“真没有,那时候只能读书,写字,参加比赛,看店,无聊地很。”
陆胭抚上他的脸,用着老母亲的语气,状似万般痛心地说,“我可怜的娃啊,被剥夺了童年。”
谢道年挑眉,手伸到她咯吱窝处挠痒,陆胭压着笑,想站起来,被他用大腿夹着,拼命挣扎,笑得更欢了,身体像条鱼一样,离不开他的禁锢。
这里风光很好,笑声阵阵,快乐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