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姑娘要嫁人,老头也只能捏着鼻子承认了这个便宜女婿。
再然后,是父亲病重,她从上海回来照看,在上海分公司的陆洲也被紧急调回总部,直接参与总部计划,那时候已经离她离开深圳有好多好多年了。
事后她想了很久,想到了很多事情。
事实上,当时她并没有非去上海不可的理由,需要人照料这点很牵强,生活所需,也只有一个司机一个保姆,父亲完全不用亲自照料。
唯一的解释是,当时父亲制定的计划是十分危险的,九几年的深圳全然不像现在的营商环境,那里暗流汹涌,各色势力错综复杂,黑的白的什么都有,至于父亲具体用了什么手段她并不清楚,黑道白道阴谋阳谋她都不清楚。
之后陆洲参与了总部各项决策,有权翻阅公司的卷宗和机密文件,她问他这个问题,陆洲沉默了很久,没有回答她,却相当于变相承认了她的猜测。
不成功便成仁,上个世纪的深圳,因为生意飞黄腾达的人不少,因为生意失败而跳楼自杀的人也比比皆是。
男人啊,就是这样……
庆幸的是,当时他们成功了,不仅没有“被并购”,父亲也安然度过了这一关,还成功并购了一家国外的通讯公司,规模扩大了叁倍不止。
她再次问陆洲:“陆洲,你告诉我,仅仅是这样是吗?”
他却没有说话了。
他总是在这些问题上保持沉默,同时又极为坦诚地表示,她的猜测并非没有根据。
陆洲太沉默了,如果没有必要说话,可以保持很长时间的自闭状态。宁馨太过了解他的无声语言,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是一直在试图解读他的无声语言。区别在于某些时候她猜得很准,比如他不会用语言欺骗她,某些时候又会出现天真的失误,比如他爱她这件事。
宁馨把手搭上了他的腹部,沿着被子伸了进去,男人身子猛然一颤,立刻握住了她乱动的手腕,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做什么?”
“陆洲,我想要。”她侧着身子,半压在他上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男人高大强壮的身子像是僵住了,一动也不动,依旧抓着她的手腕,眉头紧紧皱着,盯着她看了很久,好像是在确认她说的话。
“最近的事情很多,抱歉,我没有尽到义务……”
“所以。”宁馨直接起身,跨坐在了他腰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今天,你尽义务吧。”
男人挣扎着从她身下起身,手上微微用力,像是要把她推下去,又像是不忍心做得太绝情,因此没能成功。
他说:“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可以约好时间……”
宁馨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直白地表露自己的欲望了。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实则不尽然。男人的绝情是一条明明白白的界限,对于喜欢的人这条边界不存在,对于不喜欢的人,无论怎么摸都摸不到。
第一年,她可以是勇往直前的战士,第二年,她可以是屡败屡战的勇士,第叁年,她可以是东山再起的败军……然而人的力是有限的,很抱歉,如今只能剩下“义务”这两个简短有力字成为维系夫妻关系的纽带。
就像是被他沉默的壁垒击败,无所畏惧的宁馨也有疲倦的一天,于是选择了用“义务”来偷懒,以证明自己没有输得很彻底。
却又在他的“约好时间”四个字中溃不成军。
宁馨没有那么廉价,可以为了这种事连尊严都不要。
她从他身上翻了下来,用被子裹好自己,离他远远的,把身子侧向一边,两人之间划出一道分明的界限。
泾渭分明。
也许没过多久,也许已经过了很久,男人硬梆梆的臂膀越过这条界限,横在了她腰上。
“你生气了吗?”
“没,我知道你很累,该说抱歉的是我。”
“你生气了。”他用的是陈述句,手掌缓缓向上移动,来到了她胸前,隔着一层衣物揉捏她的软肉。
她想拉开他的手,却被他箍得更紧,胸部被勒得紧紧的,像是要无法呼吸似的。
“陆洲,你没必要这样,这让我觉得,我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是你无理取闹,我认错,对不起。”
宁馨最讨厌从他嘴里听到“应该”这两个字,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心立刻被他放了一团火,偏偏他还在往上边浇油:“我下个月会尽量抽出叁天时间陪你……”
“陆洲,我不想做了,我要睡觉。”
男人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翻身压住了她的身体,男女力量悬殊,还没用上什么力气,光凭着体重优势就已经把她压得无法动弹。
他灵巧的手指飞快地剥离了她身上的睡衣,光滑细腻的女体温顺地躺在他身下,入手处皆是柔软温润的触感,男人的目光沉了沉,英挺的面容依旧没什么表情,手指却往她下身探去。
他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像是黑暗中步步紧逼的野狼,宁馨看着觉得心惊肉跳,下意识拒绝他:“陆洲,你听见没有,我不想做了!”
“你都湿了,你想要。”男人皱了皱眉,退出了那两根放在她下体里的手指,紧接着,用那沾满了湿润粘液的手指往自己脸上擦了擦,尽管这个动作充满了性暗示和色情的意味,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依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这件事上,我会满足你,尽量配合你,只要你想要。”他看着她,认真地说,“不能履行夫妻义务的男人,是失败的。”
宁馨听了差点晕过去。
这个人怕是不把她气死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