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彗在家开了瓶香槟,以此来庆祝顺泽的破产。
梁清坐在一旁,陪着她喝。
叁杯酒下肚,林久彗开了口:“阿清,你还得当初我们在国外合租的日子吗?最黑暗的那段时间。”
“当然记得。”梁清又给自己添了些酒。
确切地说,是林久彗最黑暗的那段日子。当时的她面临毕业,其中有门课异常的难,作为结课的论文却迟迟没有进展,她的教授又是院里出了名的严格,想拿高分非常的不易,梁清每次见她,都是在修论文,不分昼夜。
有一天她的笔记本出了些问题送去维修,林久彗只得去和学校的学弟学妹们抢电脑。那天她在学校里待到很晚,又是冬天,地上满是厚厚的积雪。因为太忙,她的车还没有来得及换雪胎,只能一路开的很慢,到家时已几乎快要天亮。
她一打开门,就见梁清还在客厅坐着。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梁清严肃地对着自己说:“阿彗你冷静听我说,你哥去世了。”她精神恍惚地向梁清道谢:“辛苦了,等我到现在。早点休息吧,晚安。”
梁清并没有一个劲地追问她没事吧,而是由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知道现在的林久彗需要时间。
陈涔也是在那个时候找她的,林久彗把语音电话开着免提,一遍听着适时地安慰她,一遍借着梁清的pad浏览各种网站查阅资料。
她不是没有恨过林瞬泽,恨他抛下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恨他走得这么急,自己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然而最恨的还是她自己,没有办法帮到他一丝一毫。
林久彗一口饮尽杯中剩下的香槟:“阿清,你知道当时我最恨的是什么吗?不是张与杰曾雯怡他们,而是我根本帮不了我哥。就连他自杀的消息,也是通过你得知的。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才是我恨的。”
“我会回梁氏的。”梁清靠过去抱住她,“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