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晃晃的火光下,这笑在脸上扭曲了两道,像盘了两条活蛇,他不像其他太监,柔弱伸不直,他高挑挺拔,两肩宽阔耸立,比那群厂卫倒像个男子汉,只是,阴柔天成,那脸生得个肤白眉长,鼻直唇薄,已胜无数后宫佳丽,他颧骨略高,又习惯眯眼傲睨,便又多了几分阴森和冷情——
他平常不爱笑,冷不丁笑一下,不是好兆头。
“张大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本督,然后赏你一个痛快吗?”他凑得近了,光映半面,魅影妖浮——“骂本督的人太多了,这套说辞也不新鲜……”他耷拉下嘴角,一脸烦闷:“哎,本督都倦了。”
回身欲走,听那人牙齿磨了磨,咳顿一声,一口唾涎甩到他衣襟上:“腌臜阉狗!涂害忠良,你早晚会比我死的还惨,还惨!!!”
卫琨斜睨,早有人上来把那污秽擦去,但卫琨还是掏出帕子来掩了鼻口,轻轻一摆手指,厂卫拿了针就往桶中人的嘴上扎,扎——穿针引线——给他的嘴缝上。
啊呜呜!
卫琨亲自看这动作完成得一气呵成,手法颇有当年自己的范儿,点点头——赏。
回身扬长而去,边往外走边思量,这张大人也不知是谁的替罪羊,竟敢密谋构罪他卫琨?世人谁不知他是契国当朝的“立皇帝”。
哪个敢造“皇帝”的反?连当朝的那位都得敬他叁分。
卫琨冷哼,出了东厂,直奔大殿,启了皇上,皇上也没个兴致听这些,窝在后宫尤淑妃那抽大烟,昏头转向,一挥手让他退下——你自行查去吧,朕头疼。
他也繁事缠身,拟票批红,内外事务,忙了个不可开交,等番子查明回来耳语禀报,已是傍晚了,卫琨微微点头,遣了人,沉吟片刻,忽地又想起什么来,打发个太监去敬事房,取了件东西交于他手,他便藏于衣袖,返回内东厂。
行至他内房,顿了顿,回身把身边的人退了,一个人推门而进。
……卫小春听话,在榻上躺了一天,也是昨儿一宿的值,早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似有人抚着他腿,轻缓温柔,又是一阵痒,痒得呼吸都急促,他微微张了张眼,却见有个人影伏在他腿间,肩膀微微抖动,有物,小蛇儿似的,在他腿间上下——进出——勾绕……
痒,痒得舒服。
他轻叹一声,那人便抬起头来看他。
衣襟大开,裸露肩骨蜜肤,乌发垂肩,脸色姣白,细长黑睛,唇红如贝——干爹?
可是,干爹的嘴角阴阴地渗着血珠,殷红辣目。他见卫小春懵愣地瞅他,挑嘴而笑,血从红唇里溢开,他伸舌舔舐,像品了人间美味。
“干爹……你在做什么?”卫小春吓了一跳,早听人说他干爹变态暴虐,嗜血如痴……他还不太懂那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有点……
卫琨却笑得更邪阴了:“小春……”他低唤他,“你长大了,是干爹的宝贝女儿……”
女?
卫小春瞪着眼珠,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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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我家小春是个女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