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有点本事的,张秘都夸她,办事牢靠,嘴巴抹蜜,大胆心细,不毛不躁。
但最让她骄傲的却是——干了五年,那爷还从来没对她发过飙。
但也不可盲目自信,她一进门,先捡了洒在地上的资料,抬起身,见他闭目靠在椅子后面,倒杯咖啡,递到跟前,刚要往后退,乔歌却觉这男人怎地就变老了——面皮还是那面皮,只是过度疲倦都刻上了细纹儿——却真真的越沧桑越有味道起来!
他眼尾有颗小痣,淡淡的,不大看得出来,是女人就是美人痣,是男人是什么?
骚气!
乔歌想,骚是没闻出来,大概都闷在里面了。
他抬了抬眼皮,从眼睫缝隙里张了张眸,低头点烟,顿住,转头把手里的烟扔给乔歌,乔歌也不犹豫,拿了根就凑到他跟前要火,幽幽一簇,在他沉黑眼底亮了一瞬,也照了她的侧面。
二人俱是一吐——嗳!
爽到骨头里去。
程嘉安缓缓道——待会儿借你客串宣传模特。
乔歌挑挑眉,疑是那模特爽约惹了大驾,果不然也就是。
“这事儿也值当你发火儿……”
“谁说是因了这事?”他拍桌子,又骂——看看他们这些王八蛋的业绩,天天混吃等死啊,操,个个儿的什么德行!
骂人是他特长,她也跟着骂——操,什么鸡巴玩意儿!
她不管业绩,不管业务,专门打理他的行政琐事,这男人什么都好,虽早先离了婚,但也没听过有什么孩子,不赌不嫖,兢兢业业,连交女朋友都记得送花。
她帮他送过几次,李小姐——刘小姐——白小姐。
唯独宋小姐的,她送的是套。
那时候,她跟前男友在床上贪着水鱼之欢,他给她发信息——送俩避孕套到绿新小区b座。
不多,只俩。
她站在冷风的当口,看他穿了家居服下来,叼着根烟儿,递给她一根又加了一张红票子——留着吧,甭找了。
骚不骚?乔歌想,有点骚。
乔歌走出经理办公室刚回座坐稳,手机就响了,低头看——夜寻欢来了。
他说——谢谢,继续努力!接着一个红包扔过来——留着吧,甭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