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知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陆镝正在熬夜改一份策划,他今年新带的这个小孩做事总是毛毛躁躁错漏百出,陆镝总是耐心指出,甚至帮忙修改,不曾发火,从未说过重话,陆镝似乎越来越有耐心,沉默得像个没有情绪起伏的人。
手机在桌面震动,陆镝瞥了一眼,是不认识的号码,唯一牵扯到他神经的只不过是归属地是她的城市。夜深人静时,乖乖呆在胸腔里,按部就班跳动的那颗心忽然漏了一拍,是希望的那个人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错综复杂的心情让他的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下,以至于接通后忘记了说话。
电话那头亦是沉默。
不置一词,从彼此的呼吸中,就确认了对方。感情这事没有逻辑,很不讲道理。
“饶知。”
“嗯。”
“怎么了?”
……
饶知能如何回答,总不能开口就说我想你了吧?她都主动打电话了,总不能再主动说想念吧,这不公平,小女人很是较真。死要面子如斯……
“睡不着吗。”陆镝用的是陈述句,问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听她说话,他故意勾她回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