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地府又研究出了什么能赋予祭师的特殊力量?
再看向监视器,上面已经没了那一行人的踪迹,归先生尝试着调试出别的镜头传来的影像,然而监视器却全不配合,折腾半天之后,只听啪滋一声,所有屏幕一起黑了下来。
“……现代科技果然没有靠谱的时候。”果断地把责任全推给监视器,归先生撇着嘴放弃了继续追踪张非。
“老师,我有问题。”周泽举手。
“嗯?”
“你的阿拉伯名,是不是叫赛翼德……”
“周泽同学,你对老师的隐私很好奇么?”
“……老师我错了。”
看了眼满目疮痍的战场,张非叹了口气,冲几个学生指了指:“你们几个,把地上那几个带着,我们去大礼堂。”
“为什么还要带着他们?”几个学生不知道这几个保安会袭击他们是游鬼作怪,闻言不由抱怨道。
“……具体太难解释了,你们就当成老师的要求好了。”或许是因为当老师的时候脾气太好的缘故,他这老师一向没啥威望,使唤起学生来也没底气。却不想这次学生只是问了句就乖乖照做,倒是让他有点意外。
看几个学生已经把那几个保安架了起来,张非招呼一声,一马当先地带着他们几个向大礼堂走去。
瞄了眼张非的背影,周泽凑到江浩身边,一边讨好地帮他分担他手上那个保安的分量一边道:“我说班头……”
“嗯?”
“小张老师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淡淡地扫了周泽一眼,江浩道:“怎么,后悔之前在他的课上捣乱了?”
周泽缩了缩脖子:“有点……”
标准好学生江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我一直很听话。”
“班头,大家怎么也是同生共死过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或许是托了张非手上拎着的那只倒霉吊死鬼的福,这一路,他们总算没再遇到麻烦。
……呃,如果一只暴怒的鬼王不算麻烦的话。
“你居然还敢回来!”钟错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我不回来着急的不还是你……”张非小声嘀咕道。
钟错没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看着他,一张挺可爱的脸板得山雨欲来风满楼,看得张非一阵一阵心虚。
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八点,离钟错那道血符的有效截止时间过了至少二十分钟——也难怪小鬼会气成这样了。
念及此,张非也没再耍滑头,老老实实低头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哼。”攒了一肚子火却莫名的发不出来,钟错咬了咬牙,一扭头走进大礼堂。
pm8:10,大礼堂
看到大礼堂内的景象后,几个男生的表现跟当初的张非几乎是如出一辙——先是惊讶,再是试图唤醒同学,发现怎么也叫不起来之后几人几乎都傻在了那儿。好在这一晚他们受的惊吓已经够多,总算没再吓出个什么好歹来。
早已熟悉大礼堂情况的圆脸和马尾辫此时迎上前去,向几个后来的同学介绍起情况来,顺带着还问问他们外面怎样。一群同龄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张非则是软倒在一边的椅子上,累得什么都不想说了。
那只阴魂早在刚才就被他扔给了钟错,倒霉吊死鬼被小鬼王上上下下“检查”过一遍之后便暂时封了起来,惹得张非有点失落——他还没用够这独特的“兵器”呢……
“你是怎么把他弄回来的?”确定了那确实是一只阴魂之后,钟错看张非的眼神像见了鬼。
“拎回来的。”
“你开玩笑么?”
“不信你问他们嘛。”张非咕哝道。
证实了张非所言非虚,钟错看他的眼神更加古怪起来。
活人,居然能徒手接触未凝结魂体的鬼魂?
与归先生不同,钟错清楚地知道地府并没赋予张非任何力量(如果五百万的激励效果不算的话),在这种情况下某人还能意外获得特殊能力……
“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张非苦笑了声,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朝着钟错一摊手:“我揍他之前好像出了点血,是不是因为这个?”
他掌心那道伤现在倒是不流血了,可伤口却依旧狰狞,血迹混着土灰,染了满手。
“如果血能有用的话,阴魂也不至于如此猖獗……”盯了会儿张非的掌心,钟错面无表情的低头,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让张非先是一愣再是一抖,赶紧把手抽了回来:“你干什么……”
“尝尝味道而已。”钟错很平静,“似乎没什么不同。”
“你以为会有什么不同!”张非嘀咕着把手在椅套上蹭了蹭,不小心碰到伤口便又是一番龇牙咧嘴,“接下来怎么办,这会儿你不能说我是累赘了吧?”
“你是运气好,要是那家伙一个照面便摆下鬼域,估计你就回不来了。”钟错毫不客气地泼他冷水。
这边正说着,学生那边也渐渐接受了这个诡异的环境,开始苦中作乐起来。圆脸姑娘从包里拿出些小零食,分赠给同学。周泽受了启发,偷偷摸摸弄开几个睡着的学生的包,翻了零食出来。
“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拿了?”江浩叹了口气——他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让这家伙注意一下纪律了。
“事急从权嘛,”周泽讪讪笑笑,顺手把找出来的整包饼干连带饮料一起塞给江浩,“再说饿的又不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