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扬州请来的首席推拿师啊!唉,今天就这么派不上用场了,本来还想让他去给太子服务服务把名气一下子给打起来。
算了算了,老婆第一,还是让别的师傅应付太子去吧。
齐慕安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一看他两位舅舅已经到了,忙快步上前笑呵呵地把他们迎进了早就预备好的包房。
这里才说上几句话呢,就有人来报,太子爷到了,襄王到了。
薛淮忙催他快走,“你大舅父有我伺候呢,你就快去吧,把那两位弄好了,回去一两句话的事儿,还愁你这儿不生意兴隆?”
薛浦没好气地瞪了这个比自己年幼二十岁的弟弟一眼,“我才琢磨呢福和的儿子怎么这么爱财,什么也不干就爱捣鼓做生意,如今算明白了,可不就是外甥像娘舅么?”
说完了两个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齐慕安这里再三叮嘱了当班的人小心伺候,方告罪了两句退了出来,先直奔太子傅仲所待的天字一号房中。
出乎他意料的是,没想到襄王傅仁也在此间,而且弟兄两个都已经换上了预备去泡温汤的浴袍。
看来这是要兄弟共浴了。
傅仲见了他便笑眯眯地大赞他是个会享乐的,此间果然是个好地方,傅仁眉眼间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不光一直在一边坐着不吭气,在傅仲催促他下池子去泡泡并伸出手来拉他的时候还不经意地红了红脸。
这一切细微的小动作自然都没有逃过齐慕安这鬼滑头的眼睛。
于是之前的一切猜测都蓦然明朗了,原来这弟兄两个根本不是神马宿敌,而是那种意义上的冤家!
可他们不是亲兄弟么?
不过皇家秘辛这种事,电视剧上不也经常演么,皇帝就是专门戴绿帽和被人调包儿子女儿的蠢货,没准这俩货压根就没血缘关系也说不定。
不过那些可不归他管了,他穿过来是要安生立命带着老婆儿子好好享受生活的,可不乐意涉足神马宫廷权谋政治斗争。
于是照样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退了出去,这时还有其他贵宾陆续到访,他也一一热络万分地接待了下来。
再说傅仁见他走了之后便忍不住冷下脸来一把将贴在自己身边的弟弟推开。
“你方才是什么意思?生怕天下人不知道咱们不议论咱们?”
傅仲从小就敬畏这个哥哥,如今虽然贵为太子,可私底下两个人的时候还是从来没占过上风,只有曲意哄着他的份儿。
忙又凑上去搂住他,“你就是前怕狼后怕虎什么都怕才会弄坏了身子,看看这都大半年了人还这么瘦。咱们早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怕那些个有的没的?快别动气,别忘了你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了。”
说完便温柔地抚摸着他还很平坦的小腹,傅仁被他这略带稚气的说辞逗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一向是拿他的撒娇没辙的,只好由他去闹,心里不由暗恨自己这个太争气的肚子,才过去不过半年的时间,就又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傅仲嘴里虽然只管与他胡搅蛮缠,可心里却还是跟个明镜似的。
齐慕安是魏国公的嫡长子,继承爵位是早晚的事,简云琛又是难得的将才,就算蛰伏一时,将来也有派他用场的时候。
简云琛是个知趣有分寸的,这些他已经看出来了,可齐慕安为人如何,不管他如何明查暗访,还是有些看不清似的。
此人看上去蛮横胡闹,却四两拨千斤地扳倒了阮氏保住了他亲娘的遗产,也弄倒了一直跟他分庭抗礼的二弟,可把这mǔ_zǐ俩弄得声名狼藉的同时却还保护了他喜欢的一双弟妹,一个送到简老将军麾下历练,一个送到公主身边镀金。
他可不相信这些全是巧合。
如此有手段有心胸的人才,理应为他所用才是。
当然,他还必须得有分寸,识深浅。
好比说今儿有意无意在他面前透漏的与傅仁的亲昵,如果明儿外头有个一句半句的谣言,那他只好忍痛废去一个人才也不能让他活着再见第二天的太阳,要是依旧风平浪静,此人倒真可以用上一用。
第71章
齐老爷经历了阮氏和齐慕文的打击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消沉了许多,一辈子最爱在外头交际应酬的他如今也不爱出门了,终日就在家唉声叹气闭门不出,这回大儿子亲自送来的帖子他也看都没心思看,便让老三齐慕和带了礼过来走走。
这是阮氏死后齐慕安跟他三弟第一次见面。
齐慕和并不知道他大哥已经知道了内情,自然待他还是一样亲切,倒是齐慕安自己心里有了那么一点点疙瘩总觉着跟以往不同了似的,招呼了他一会儿功夫便借口还有客到先遁了。
跟着又来了几位公侯贵族子弟,跟齐慕安素来也都是有些交情的,年轻人在一道比较有话说,他们也乐意起哄,便选了最外头的人字房,大伙儿泡在一处吃酒说笑很是热闹。
简老将军算是姗姗来迟了,到的时候午宴正预备开席。
齐慕安一听泰山大人来了忙快步迎出了门口,并派人知会了还在里头的简云琛。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他并非一个人来的,同来的还有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公子,大约也就二十岁左右。
经他老丈人介绍方知道这是他早年一位生死之交的儿子,他父亲前一阵过了世,临终命儿子到京里投奔他来。
因此老将军对这少年郎极为关照,最近进出也常带着他,尽力想为他的将来谋一条好路子。
毕竟看见他就能想起那一段热血年少的英雄岁月,还有那些一同奋战沙场彼此以生命互相掩护支持的好兄弟。
人老了嘛,都特别喜欢怀旧。
那少年在老将军的示意下略有些腼腆地向齐慕安微笑拱手,“在下何青砚,见过世兄。”
世兄这个称呼比起小侯爷、齐大爷等等要亲切、不沾利益的多,听在齐慕安的耳朵里特别顺耳,因此他也很客气地回了礼。
谁知另他感到意外的是一向待人真诚的简云琛对这位何姓兄弟却毫不热络,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淡,冷淡得连他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本来准备跟儿子说的话吧,也只好跟齐慕安说了。
原来他本欲将这何青砚带入军中,谁料这孩子像他母亲,丝毫不像他爹,身体单弱性子也太过斯文,平日只好练练字看看诗文,武艺上那是一点儿也不能。
这样的孩子要是逼他从军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只能走走别的路了。